慕寒渊回来又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姜南微耳中。
云栀一听这话,噗嗤笑出来。
“殿下,摄政王莫不是怕您将他也遣散赶走了?”
姜南微:“……不至于吧。”
“至于不至于,您说了可不算。”
云栀现在算是瞧明白了。
摄政王喜欢自家公主,公主也对王爷有意。
可相较于王爷的坦诚,公主则有太多顾虑,太多考量,导致如今畏首畏尾,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正视。
“说真的,殿下,等面首全都遣散,您准备如何安排摄政王?”
以前慕寒渊进府,是因为与姜南微有约,做戏给外人看。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戏,看戏的人也早已落网,慕寒渊再在公主府住下去,总归是不合时宜的。
不管云栀问不问,这都是必须要考量的一个问题。
姜南微摆弄着手腕上的鸽血石珠串。
“我能怎么安排他?他又不是自己没有府邸,总不能一辈子赖在我这公主府。更何况,宣玉阁本就是他强占过去的,现在事情了结,赶他出去也是应当。”
“那殿下,您就没有半分不舍?”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姜南微瞪着云栀,“到底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你这丫头,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
“奴婢才没有。”
云栀要冤枉死了。
天可怜见,她真的只是想帮殿下一把。
姜南微却只觉羞臊。
“反正这事你不管了,等慕寒渊回府,我就跟他说,让他赶紧搬出去。”
云栀:“……”
她这算不算好心办坏事?
不然还是偷偷告诉摄政王,让他这两日别回来了吧?
指不定过几天,殿下就忘了呢?
-
慕寒渊这几天果然没回公主府。
哪怕在朝堂上,也是一下朝就开溜,完全不给姜南微开口跟他搭话的机会。
姜南微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觉得慕寒渊避着她,就跟避瘟神似的。
这一天,眼见着要散朝,慕寒渊正准备继续脚底抹油,结果垂帘之后,姜南微直接点了他的名。
“一会儿散朝之后,有劳摄政王暂留一下,本宫有事,要与王爷商议。”
慕寒渊:“……”
他逃,她追,他插翅也难飞……
其他朝臣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对着慕寒渊挤眉弄眼。
一副“你和公主那点事儿我们都知道”的表情。
——自从那日兵变之后,众人不仅对姜南微改观,就连慕寒渊,大家也都对他和气了不少。
以前总觉得,慕寒渊就是十恶不赦的权臣。
如今一看,就跟瞅自家女婿似的,越看越满意。
先帝不在了,殿下可不就剩下他们这些娘家人了么?
慕寒远在朝臣们意味深长的目光洗礼结束后,看到了姜南微。
“殿下……”
“慕寒渊,你这几日为什么躲着我?”
姜南微开门见山。
慕寒渊噎了噎,开始狡辩。
“我没有躲着殿下,您也知道,宁安王死后,肃州军那么多人,总得安顿吧?好几万人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此外,还有华阳大长公主府的私兵搜查,以及华阳安插在各处的暗桩,等等,都需要臣亲自去看,去过问。”
“还有长乐王。彬州如墙头草,态度一直捉摸不定,也不能再放任,否则定是下一个宁安王。”
“永康王那边,也有新的问题,世子姜荣兴不想回雍州,想留在上都。依照先帝的意思,不能允之,但雍州在先前的事件中,态度明确,且忠心可鉴,若是就这样拒绝,也有些不合适,所以……”
慕寒渊还在说。
几乎将这几日自己处理的事情,全都掰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