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
“您感觉怎么样啊孙掌事?可好点了了?”钱福荣前所未有的亲切和和热情。
孙三擦了擦额角的汗,点点头,却又有些戒备。
“我无碍,钱老板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孙掌事,你若是无碍,不然咱们现在把屏砀山的交易契书签了吧?”
“屏砀山?”孙三一愣,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旁边的十三娘和玉翡楼的其他掌事先不依了。
十三娘:“钱福荣,你还要不要脸?前脚跪舔周人,如今人家反悔不肯跟你做生意了,你倒是好,又来找我们作补,你是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呢?!”
玉翡楼其他掌事也纷纷应声。
“可不就是!真以为我们玉翡楼是冤大头?!就非你们屏砀山不可了是吗?!”
“周人把价格抬起来了,现在自己跑路走人,凭什么要我们玉翡楼还按照这样的价买?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钱家和周人联合起来诓骗我们玉翡楼?!”
“等等!等等!”
孙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伸出胳膊打断众人的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屏砀山又要给我们玉翡楼了?”
“还能因为什么!人家郑家说银子丢了,不要了!所以这姓钱的拿你当冤大头,想让你吃下屏砀山,给郑家和他们擦屁股呢!”
玉翡楼的其他掌事带着气,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孙三露出一脸了然的神色,看向钱福荣。
“那不知钱老板,是想多少银子把屏砀山给我们玉翡楼?”
见孙三以后有收购的意思,钱老板顿时高兴起来。
“你先前不是出到八十四万一百三十二两么……”
“钱福荣,你可赶紧要点脸吧!”十三娘直接啐了钱老板一口。
钱福荣也生了气。
“老子还没说完呢,你吼什么吼!”
说着,钱福荣对孙三笑道:“这零头呢,我直接给你抹去,咱们一口价,八十四万两,如何?”
别说孙三如何觉得,其他看了全程的人,先受不了了。
“姓钱的你恶心不恶心!这算什么抹零头?!”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三也瞧了过来。
“钱老板这价格,是认真的?”
钱福荣摸不准孙三的心思,但看着他眼下这喜怒不辨的样子,心里也打起鼓,生怕吓走了孙三,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我的意思是,抹去零头——八十万两,如何?!只要你愿意八十万两收屏砀山,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契书!最重要的是,我还可以给你多留些时间,如何?你可以有一天的时间去凑银子,不必立刻钱货两讫,怎么样?”
“呸!钱福荣,你踏马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样的!孙掌事别听他的!”
“就是!别听他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就是骗你的!傻子才八十万两收一座破山!”
台下的人们嚷嚷起来,钱福荣气得大喊:“你们这些穷鬼!你们懂什么的!来人,将这些满口胡沁的人全都丢出去!”
钱府的人开始动粗,台上的孙三却忽然喊了一声。
“慢着!”
所有人动作一顿。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孙三看向钱福荣。
“我现在算是明白钱老板的意思了——郑家毁了和您的约,您需要找个人来接盘,拿走屏砀山,所以就找到了我?可是钱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这账目可不是这样算的!”
“我先前出到这么多,全是因为郑家抬价,若非如此,我何至于多花这么多银子?如今郑家走了,他们抬的价却还要算在我头上,这是何道理?!”
“钱老板,你若真有诚意,干脆实打实的出个价,要么咱么就重新拍一次,如今闹成这样,还想让我玉翡楼来做这个周全的傻子,对不起,我们不愿意!”
“可这钱明明是你自己喊的,而且我还给你抹了零头!”钱福荣狡辩。
孙三冷了脸。
“钱老板要是这么算,那不好意思,这屏砀山,我玉翡楼也不要了!矿山我们虽然需要,但偌大的姜国,可不止此一处,钱老板这吃相,属实让我不敢合作!你若执意如此,不好意思,在下还有事,也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孙三一抱拳,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往外走去。
十三娘也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钱老板见走向不对,连忙去拦这些人,眼下最重的是赶紧找个冤大头,把屏砀山甩手出去。
“孙掌事!孙掌事!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银子的事都好商量,咱们实在不行,就重拍一场,或者说重新协定个价格也是可以的!”
孙三陡然站住回头。
“钱老板,你说句实在话,你那屏砀山的矿藏,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