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姜南微喝着茶,看着唇角挂笑的慕寒渊。
“瞌睡了送枕头,这也是你安排的?”
“许是天意也说不定呢?”
应了姜南微一声,慕寒渊收起笑,撩起车帘。
“府尹大人,且慢着。”
化州府尹闻此,连忙上前。
“王爷,方才那人是个疯子,您可千万不要理会他!钱家夺人钱财,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百姓们有目共睹,决计不是下官乱判决!至于所谓的通敌叛国,更是无稽之谈!”
“王爷一路舟车劳顿,不妨早些回祖宅休息,这些琐事,就交给下官来处置吧!”
化州府尹竭力回避,不想让慕寒渊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
可慕寒渊哪里能如他的意?
“府尹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此人这般哭诉伸冤,本王若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岂不是显得耳聋眼瞎?”
说完这话,慕寒渊看向不远处的明河。
“明河,让那人过来,且仔细说说事情的始末。”
得了摄政王的额准话,化州府尹的人再也不敢拦着钱贵安。
等到刚被松开,钱贵安便朝着慕寒渊的车驾扑过来,几乎直接匍匐跪倒在慕寒渊车驾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家所受的冤屈哭诉出来。
“八十五万两白银?”
慕寒渊做出诧异的模样,而后看向钱贵安。
“化州府一年的赋税,好的时候,也才满打满算十万两,你家这座矿山倒是值钱,竟然随便一拍,就拍到了八十五万两银子,由此可见,这屏砀山上,怕是遍地矿石了。”
钱贵安没想到慕寒渊关心的地方在这里。
不过说来也是,朝廷如今也将正缺矿山呢。
别人不知道屏砀山是什么样子,钱贵安还能不知道?
若是能用屏砀山,来换取父亲和钱家的清白,这可是一桩极其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里,钱贵安当即伏跪在地。
“王爷!若是王爷愿意替草民做主,重新审理此案,那钱家愿意将屏砀山拱手相让!”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那可是值八十五万两白银的矿山啊!钱家少爷竟然说送就送?!”
“能送出去,难道说,银子真的不是钱家抢的?”
不然到时候真查出来,钱家不仅没了银子,就连矿山也丢了,这岂不是白白吃了双份亏?
眼瞅着局势就要因为钱贵安的一句话扭转,忽然,车里传来另一道清朗澄澈的声音。
“姜国的土质特色,尤其是化州的土质,根本不可能出现遍地是矿的情况,这屏砀山上莫不是镶了金?不然何至于卖出如此高价?”
此话一出,钱贵安心神一凛。
围观百姓的注意力,也顿时被车里的声音吸引。
“不知车里是哪位?”钱贵安拱了拱手。
姜南微撩开车帘。
众人眼前骤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