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说笑了。”
冯源尬笑一声,然后看向赵静海。
“赵老将军,陛下有令,让老夫前来接应摄政王进宫,您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老夫就先将人清走了,陛下还在宫里候着呢。”
赵静海虽是武将,但却不是没有头脑的人。
冯源就差直说,皇帝不让杀慕寒渊了,他还能怎么着?
总不能和皇帝过不去吧?
赵家的确是死了一个儿子,他也的确断了一条腿,但赵家上下还有两百余口。
赵静海赌不起。
于是他一抬手,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收回兵刃,后腿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冯大人请自便。”
“多谢赵老将军体谅。”
冯源冲赵静海拱了拱手,然后伸手作请,示意慕寒渊上车。
“摄政王舟车劳顿,本该于驿馆暂歇,奈何我们陛下实在是迫切想见到王爷,所以还得王爷多多受累。”
“本王的荣幸。”
说完这话,慕寒渊带着姜南微上了他们来时坐着的那辆马车。
冯源的目光在姜南微身上停留了片刻,惊艳于那少年郎的姿容,但也没有多想。
没多久,辘辘的马车声响起。
冯源的马车在前,慕寒渊的车驾在后,就这样一路向燕国皇宫的方向行去。
马车上,姜南微和慕寒渊问起冯源。
“这个冯源,就是那位燕国的丞相大人?”
“不错。说起来,也是燕国的三朝元老了。如今的燕帝三年前继位,但心思一直不在朝政之上,跟他的父亲老燕帝性格很是不同。”
“也正因此,朝中政务,都是这位冯丞相在处理。当然,底下还有几个人一起,但最终拿主意的,还是冯源。”
对于燕国这些事,早在当年去边关的时候,沈鹤行就已经了解的十分清楚,如今再提起,也颇为从容。
“老燕帝志在天下,所以早年一直重用赵静海,燕国将士也四处征伐,临近的国家都深受其害。”
“但如今的燕帝喜欢烧瓷,所以这几年来,燕国在战事上很明显没有之前那般热切。”
“朝臣们表面上不显,但实际心中很是焦灼,尤其如今朝中以赵静海为首的主战派,和以冯源为首的主和派,中间矛盾很多,意见一直很难统一。”
“当初冯源派人来姜国收买我,想的便是以和平方式兼并姜国。他的野心不小,但却对燕国缺乏清楚的认知。燕国这些臣子,就是这样的毛病。”
听着慕寒渊到最后对这些人嗤之以鼻的评价,姜南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照你这意思,燕国倒像是比咱们还乱。”
慕寒渊闻言纠正:“殿下这话不对,咱们姜国可不乱。至少现在,已经比燕国好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