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弯腰进了出租车,车子开走。
“小月!”
冷庆还站在原地,无措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车子,终究是颓然的蹲下身。
韩宥宁感受到妈妈的伤心难过,十分乖巧的安慰她,奶声奶气的说了一路,就连司机都忍不住说。
“你们可真幸福啊,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到了家,韩宥宁撑不住趴在韩御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把儿子放回房间的小床上,又去楼下的浴室洗了个澡才回房间,冷凝月坐在梳妆台旁边,安安静静,看样子是在等他。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们谈一谈吧。”
冷凝月平静的开口。
两人面对面各自占据一张沙发。
她洗了脸,还没护肤,皮肤却水嫩的像剥壳的鸡蛋。
“我讨厌你,你知道吗?”
韩御点头:“知道。”
一直都知道。
“就连和你结婚,也不过是你找到了我,再次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昏暗的灯光模糊她的无关,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冷漠。
“我有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可今天,那个男人的出现,再次撕开了我最不愿意提及的记忆,我们本就不应该相遇,是他,是你,你们用金钱把我推进这个困局里。”
“月月,你又想说什么?”
韩御知道她对当年的事儿耿耿于怀放不下,这些年,他在尽力的弥补。
可似乎他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她的伤口。
他又实在不愿意她沉浸在过去,不喜欢她用金钱衡量他们之间,不喜欢她用阶层观念衡量他们的一切。
“月月,阶层观念不应该是我们之间的阻碍,这些年,你把这些看的太重了。”
冷凝月承认:“没错,可你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就不会遇到!如果没有所谓的金钱阶层,这辈子我和你,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而你,站在阶层的顶端,掌握很多人的资源,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正如,你和他的交易!”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他面前,一直都“不听话”,因为她没有软肋,冷庆的公司跟他有什么关系?
冷庆的公司,将来还不是会留给那对母子?
冷凝月看着他,拳头捏紧了好几次,手指都是指甲掐出来的印。
“从我被父亲因为利益而送出去的那一刻开始,阶层观念就在我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可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离开。”
韩御看她,久久不言,当阴影覆在头上,她知道他就站在面前,她没有抬头,没有看他。
韩御定定的看她,那双眼睛,仿佛有实质性的看透一切,停了好一会儿,他蹲在她面前,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抬头看她,她不得不与他直视。
冷凝月的脑袋忽然有些发懵,他的声音传过来,像是一阵风,轻柔的不真切。
“当一个人习惯用金钱解决问题,就会慢慢失去理智和耐心,这些年,我喜欢发号施令,忘了还有耐心,直到和你在一起。”
“月月,你不能否认这些年我对你的一切,我正在学着如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