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扭,脖子一梗,眼睛一闭,无所畏惧地说:“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见状,她招了招手,苍溪把酒壶递给她,“东西还给你,你走吧。”
听见声音,烈昭睁开眼睛,“你什么意思?”
“回答正确,你可以走了。”陆箬与把剑收回,把大门给他打开。
烈昭收好酒壶,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要杀要剐突然就说要放他走了。
但既然能走,他赶紧往外跑。
刚到门口,侧面伸出一条手臂把他拦住。
那是鬼怪的手臂,包裹着麻布面料。
果然是他太天真,就说不可能轻易地放他走。
他转过身,认命了。
“只是想跟你说,你家长辈来了,回去好好听大人的话。”陆箬与挥挥手,“走吧。”
他想辩解自己已弱冠,是成年。可一想到自己技不如人,只好在心里憋着。
这回再出门,没人再拦着他了。
陆箬与看着他奔跑的背影,“那是第五件神级法器了。”
白天刚讨论过神级法器在他们身边出现得太多,太过刻意像是人为,孟星河迅速转过弯了,谁安排烈昭到这里,谁就可能知道内情。
他站在她的旁边问道:“你知道是谁安排的了?”
“不知道。”陆箬与关上大门,把苍溪收回,转身往里走。
“那你放他走了。”孟星河跟在她的后面,“他们家的长辈很厉害?”
陆箬与停下脚步,回望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想跟他们家的人没完没了吗?”
那当然不想。孟星河赶忙把要说的话都憋回去。
楼里一片狼藉,侍者们只好连夜打扫清理。
陆箬与、孟星河和薄云三人给其他人检查被螽蝗所伤的情况。
这又是一晚不眠夜,以后,这样的夜晚会越来越多。
烈昭不敢在此地久留,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陆姑娘不是忽悠我,是真有长辈来了。他一下慌了神,磕磕绊绊地道:“二叔,你怎么来了?”
大晚上的,即使不冷,也不能在荒郊野外站着。烈昭的二叔烈运成先招呼道:“先上车吧。”
烈昭蔫蔫地跟着上了车。
马车顺着官路往燕齐国的方向去。
车上,烈运成严厉地道:“不是让你早日回去,为什么不听话?”
烈昭垂着头,不敢说话。
烈运成叹气。
烈家在与孟家多年的交战中,属烈昭这一支牺牲最大,烈昭的父亲和兄长先后死于孟今楠手中。
烈昭的行为他能理解,只是家族已然做出决定。
他拍了拍烈昭的肩膀,劝慰道:“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孟家如今就剩孟星河一个人,仇已经报了,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剩下的烈家人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经过反思,烈昭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小声地道:“我知道错了。”
烈昭这个委屈巴巴的样子,他看着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好感慨道:“你呀就是仗着大哥宠你,不从军非要去做独身。把传家宝给你,是让你在外多一层保障,你倒好拿着他去杀孟星河。”
说起这个,烈昭还是遗憾,“要不是那个陆姑娘,我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