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宝玉外,没有一个男子能随意进入,包括府里的老爷们,也不会轻易入园子中。
唯独偶尔陪着贾母的时候,才会随着人群。
宝玉的丫鬟,看到执事媳妇们手里捧着东西,麝月好奇的询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虽然是小丫头,却是一等的地位,媳妇们正经回道。
“是老太太赏金、花二位姑娘吃的。”
闻言,秋纹笑了起来。
“外头唱的是《八义》,没唱《混元盒》,那里又跑出‘金花娘娘’来了。”
宝玉最宠女孩,见麝月秋纹等感兴趣,笑着让执事媳妇打开。
秋纹、麝月,听到宝玉的吩咐,不等执事媳妇等收,就忙上去将两个盒子揭开。
两个执事媳妇竟然蹲下身子,手里捧着盒子,方便宝玉看清楚。
两盒内都是席上所有的上等果品菜馔,宝玉点了一点头,迈步就走。
麝月二人忙胡乱掷了盒盖,跟了上去,倒是两个执事媳妇,手脚忙慌的整理好。
一行人边走边笑。
宝玉闻着身边的女儿香,心中蠢蠢欲动。
“这两个女人倒和气,会说话,她们天天乏了,到说你们连日辛苦,到不是那矜功自伐的。”
麝月道:“这好的也狠好,那不知礼的也太不知礼。”
“你们是明白人,担待她们是粗笨可怜的人就完了。”
贾宝玉,靠近麝月和秋纹,仿佛要拉起她们的手似的,一面说一面来至园门。
他虽然受宠,上面有祖母和母亲的约束,更有父亲的严厉,哪怕喜欢女儿,也不敢胡来。
只有关起门来的时候,才敢放肆一些,真正的那事儿,也就和袭人尝试过。
有主家的赏赐,在门房等候宝玉的婆子们,在门房和守门的婆子们吃酒斗牌,却也耳听八方。
听到了动静,连忙都跟了出来。
一行人来至花厅后廊上,只见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小沐盆,一个搭着手巾,又拿着沤子壶在那里久等。
秋纹先忙伸手向盆内试了一试,指责道。
“你越大越粗心了,哪里弄的这冷水。”
小丫头笑道:“姑娘瞧瞧这个天,我怕水冷,巴巴的倒的是滚水,这还冷了。”
正说着,可巧见一个老婆子提着一壶滚水走来。
小丫头便说:“好奶奶,过来给我倒上些。”
那婆子道:“哥哥儿,这是老太太泡茶的,劝你走了舀去罢,哪里就走累了脚!”
秋纹出面拦住婆子。
“凭你是谁的,你不给,我管把老太太茶盄子倒了洗手。”
那婆子回头见是秋纹,忙提起壶来就倒。
秋纹道:“够了。你这么大年纪也没个见识,谁不知是老太太的水!要不着的人就敢要了?”
婆子笑道:“我眼花了,没认出这姑娘来。”
宝玉洗了手,那小丫头子拿小壶倒了些沤子在他手内,宝玉沤了。秋纹、麝月也趁热水洗了一回,沤了,跟宝玉进去大花厅。
大花厅中热闹的很。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并宁国府的尤氏,胡氏,等等婆媳都在,还有薛姨妈等亲戚。
下面的姑娘们更是笑语嫣然。
薛宝钗,薛宝琴,史湘云,探春,迎春,惜春,李纹、李琦,邢岫烟。
宝玉到底知事了些,没有只顾和姐妹们玩,而是要了一壶暖酒,从李婶,薛姨妈斟起,二人也笑让坐。
贾母在主坐笑道,“他小,让他斟去,大家到要干过这杯。”说着,贾母便自己干了。
邢夫人,王夫人也忙干了,都笑着让薛姨妈,李婶干完,两人无奈也自得干了。
宝玉随后笑道:“我连姐姐妹妹一齐斟上,不许乱斟,都要叫她们饮了才是。”
宝玉提起暖壶,一一按次斟了。
至宝钗前,偏她不饮,拿起杯来,放在身旁探春唇边,探春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气饮干。
宝钗笑说:“多谢。”
宝玉又替宝钗和探春斟上一杯。
薛宝钗已经十七岁,在红楼原文中,因为查抄大观园之事,抄检出一段私情。
为了避嫌,薛宝钗一家正式搬离了大观园,正好十七岁。
如今因为当时探春的出面,抄检之事中断,导致司棋两个情侣殉情,这段悲剧并未发生。
司棋和她的表亲,托付了家中长辈,正式求了主家的恩情,放了出去嫁人。
姑娘大了,到了说媒的年龄。
不过薛姨妈没有提此事,其余人也都不提。
有些事众人心知肚明。
例如贾政的门生,现在金陵通判的傅试,未离京前,经常送他的妹妹到府里玩。
已经二十三岁了,至今未嫁,一直在等一段好姻缘,以进入勋贵之家。
换了旁的女子,早就羞愧难当,而薛宝钗却依然端方大庄,没有让人小瞧她。
和贾探春也照旧玩闹,仿佛什么都没有似的。
凤姐儿便笑道:“三姑娘,仔细别醉了。”
她和王夫人,还有薛姨妈,都是王家的女儿,贾探春虽然是贾政的女儿,却不是王家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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