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束光照入深渊之时,这束光便是有罪的,并不是光的错,也非深渊的错,而是渴望光却生活在深渊中伸手去抓光的人或者妖的错。
终究还是怜,可叹,无悲苦,怜不生,怜不生则莲不生,何苦哉,说不清,道不明。
话说,抓了凤凰四人的怜妖君风冥铃,兴高采烈的返回了臭名昭著,尸臭千里,无一丝阳光照入乌云满布的恶茫山。
初临此山,因为怜妖君本身自然散发的妖元覆盖,四人只能闻到淡淡的幽兰之息,恶茫山的臭味自是一点儿都入不了鼻子。
古火龙、秀秀、阮溪三女不敢心声传音,因为修为差风冥铃太多,此举跟掩耳盗铃般无意。
只能眼神之间相互传递消息,古火龙则是给秀秀、阮溪传眼神道:
“这个女妖儿,身材这么好,到底是怎么喂养的啊。”
秀秀则是传眼神道:
“龙儿,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先想想怎么脱身。”
阮溪则是跟二女传眼神道:
“你们发现没,风冥铃还是处子。”
秀秀回道:
“早知道了。”
古火龙也道:
“那美娘不是占人家便宜?”
女人关注的点儿,有的时候确实有点儿歪,脱身的事儿提一下便忘了。
随着辇车入了恶茫山,三女的眼神交流也告一段落。风冥铃直接一挥手便将四妖君从辇上吹飞,该干嘛干嘛去,别碍眼。
不敢怒不敢言的死妖君各自返回峰上,养伤,稍带开始选拔新一批的十三洞洞主、三十二翻头将。
至于风冥铃直接便驾辇入了恶妖峰,飞进白骨殿。
白骨殿虽名白骨,但也只有外层乃是用人族白骨铺设,内部应然是用青砖,巨石建成。
白骨殿很暗,没有一丝光亮的暗,常人在此也就隐隐看见环境。如今风冥铃入殿,手中一点便锁上了白骨殿,整个白骨殿变成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随即风冥铃长出一口气,清脆开口道:
“总算舒服了。”
随即收了辇车的风冥铃依然是死扣着张怀玉不放,神念拖着三女,一步步从空中走下。
随走原本挂在身上本就少的可怜的绸子也慢慢滑落,被封修为的凤凰四人,无法用起道目,比起常人好很多的视力,在此处也无甚大用,依然看不见东西,好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黑色的氤氲之气,挡住了视线。
啪嗒两声响起,鞋子掉落地面的声音在漆黑一团的坏境里是那么清脆,清脆到让人心中发毛。
光脚落到地面的风冥铃满脸的笑容四人根本看不见,只能听见脚步声,慢慢的响起,凤凰四人被带入了后殿之中。
后殿依旧是漆黑一团,什么都看见,如果能看见的话,会发现这是一间女子闺房,不过却巨大无比,血色花瓣儿铺满的闺房便是风冥铃平日里歇息的地方。
其实修为上到七境便可数日不睡依然精神饱满,上到八境便可月余不睡依然不觉困意,至于半步妖圣,睡觉也是打发漫长时光的手段而已。
外出一趟,格外欢喜的风冥铃将四人扔到秀床之上便抱着张怀玉入睡了,睡前还不忘赤龙游颜玉。
再次被幽香侵袭的张怀玉欲哭无泪,还欲开口说话,不想此时只想睡觉的风冥铃直接将四人舌意也给封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此时抱着张怀玉入睡的风冥铃嘴角扬着笑意,就像恶贯满盈之徒临死之时看见的蜘蛛线般,如果爬上天上天便免入地狱……
话说,心比天都大的颜玉公子既然无法改变命运便坦然接受,虽然被抱在怀中,身下全是花瓣儿,担心也是多余的不如先睡会儿再说。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封了修为,封了舌意,但是身体的感觉没有封啊。
睡觉并不规矩的风冥铃双手抱着颜玉的脖颈儿,探头不停往里钻,再无束缚的白兔也跳来跳去,两条玉腿还死死夹住玩具的身子。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龙虎颜玉无时无刻不在被命运所抓弄,最关键的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
正恶之战,第二战,风冥铃胜,张怀玉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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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血妖血卿此时还是被一个瘦小的黑裙小姑娘捏在手中,不敢求生,只能任由其捏在手中,一步步走出山中向着玉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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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大陆南北之界为一条江,此江名灌,只有一个字,及其宽广辽阔,源于西洲最西北之天山,从天山慢慢顺着西洲西部山势而下,行至西洲中部,又被山势所分,一向西入西洲之西的冥海,一向东南沿山势而转,最后汇入西洲最东南之处的南海之处。
然而玉石城的位置便在西洲中部灌江以北数十里的位置,很嚣张,似乎是妖族妖圣扼制整个蛮域的钉子。
从玉石之后往北的再过千里之距便是蛮域的地界了,上次妖蛮大战立下的界碑尚还在此处。
碑文,天地为鉴,无故越界者,斩。
可惜,猿山平被赶了过去,黑幕白和象夜平自己跑了过去。
咳,话回蛛儿。
此时土里土气,头发乱糟糟的黑裙瘦小姑娘,手中捏着小红鼠慢慢临近了玉石城。
长途的行走,穿着红步鞋的小姑娘脚都磨疼了,皱眉开口道:
“小老鼠,你瘪瞎蹿,额先揉揉厥儿。”
说着把血卿放在自己肩头的小姑娘脱了红步鞋,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就开始揉脚,便揉还便说道:
“额错梦梦见额男人俩,长的高儿高儿的,身上香儿香儿的,不知套菜一锅儿叫啥提方儿的提方儿,身后头哈跟了个啥东西,麻杂的很,额得去辛纳,拾掇儿一哈。”
自说自说的小姑娘完全不管小红鼠听没听,叨叨个没完,一路上来来回回就是,辛男人,辛男人。
这时被放到肩头的血卿打算开溜,不想刚蹦出去,瞬间便又被抓了回来,接着便听见蛛儿继续说道:
“小老鼠,帖话,别乱蹿,外边儿的世界坏的狠,油危险,傻几丝伏。”
血卿欲哭无泪也不敢吱吱叫,瞎叫都能听懂,这咋搞,跑也跑不了,如今玉石城渐近,小姑娘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钱,没钱咋入城啊。
揉了半天脚的小姑娘土气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看来是歇好了,便将小老鼠继续放在肩头,向玉石城走去。
临近城门口时,一身黑裙土里土气的珠儿被数个女妖拦了下来,守城的女妖开口道:
“小丫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家去吧。”
黑瘦的小姑娘抬起头来,倔强的看着守城的女妖,开口道:
“额似蛛儿,额辛额男人。”
脸上微微一呆的女妖,心中顿时酸楚飘过,直接祭出传剑符,飞向了玉子楼内。
此时玉子楼内,哀音环绕的秦石子收到了传剑符,打开一开,哀气更盛,怒上眉梢,虽有半面玉雕所遮但还是杀气腾腾,骂道:
“负心人都该死。”
随即,剑符传出。
守城的女妖,蹲下身来,擦了擦蛛儿灰土土的瘦脸,开口笑道:
“对,一定得找见他。”
这时秦石子的剑符已经传至,只见,剑符上书道:
“放人,玉石城七十二楼,三百一十五花街堂口,一千三百余酒家皆放行,吃、穿、用、度,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