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陆八郎没想到亲哥还能说出这种话。
陆四郎扫他一眼,“喊什么,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就算做不了亲了,也不能结仇啊。”
“那就由着他们搓磨小拾?”陆八郎有些生气,“我是不同意的。”
“别忘了离之前还有个和,小拾肯定要带走两个孩子的,这事得从长计议。”
陆四郎真的看不看自己弟弟这个咋咋呼呼的样子,“这事还得先给祖父父亲去信,急什么,岂是今日说离就能立刻归家的?”
陆九郎也点头,“确实如此,急不来的,依我看呐,四哥和八哥先去后院看看沈大郎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前院等着二哥三哥。”
陆四郎思忖片刻,“只能如此了。”
这边两兄弟往内院走,秦玲儿也走到了二门处,只是她没有出二门往前院去,而是径直走过二门往善福堂去了。
秦玲儿站在善福堂门口,看着门头的三个大字,问她特意带出来的碧荷,“这就是善福堂?”
“正是呢。”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三个字。”
“八娘子此话怎讲?”碧荷问。
“你看看,这是在教人与人为善便是积福积德,可这里面住的人,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碧荷惊呼,“这里住的可是王妃呢,您不是来给王妃请过安吗?”
秦玲儿打小怕过谁,在家娇养着,在陆家也是个小的,无人与她计较。
“也就是头衔罢了,不像是个有福气的,也是,天天作恶多端,想着法子搓磨人,能有什么福气。”
院门大开,两人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院门口,声音还不小,院子里听不到才怪。
果然,院子里又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和王妃的咒骂。
“你说说,王妃那么大的头衔,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躲在院子里骂人,还不如我等升斗小民活得自在,想骂人了指着骂上门去也不是不可。”
秦玲儿自己的婢女忍不住笑了,“可不是憋屈,奴婢看着也憋屈。”
“走了走了,除了头衔啥也不是。”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
秦玲儿问碧荷,“善福堂你们娘子的东西不少吧。”
碧荷点头。
“走,回去取册子,你们院子里最厉害的婆子是谁?”
这可难住了碧荷,“我们院子里如今管事嬷嬷只有许嬷嬷了,可许嬷嬷是世子的奶嬷嬷。”
秦玲儿了然,上次去林倩那里收东西带上许嬷嬷可以,毕竟那是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娘,得罪了就得罪了。
可王妃这里不行啊,许嬷嬷虽说是沈南珣的奶嬷嬷,可说到底还是沈家的人,人家不见得会为了一个陆家女得罪沈家。
“那府上最公正严明的管事婆子呢?”
“阎嬷嬷?人如其姓,平日里管着祠堂,也管后院的规矩,最是公正。”
秦玲儿多少有点犯难,公正是公正,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说来说去还是沈家的人。
“嗨,高嬷嬷真是该顶事的时候半点用没有。”
秦玲儿想起陆风禾那个一养病有是十天半个月的奶嬷嬷,多大脸啊,一个下人养病要那么久。
碧荷更了解高嬷嬷,“依奴婢看啊,高嬷嬷轻易不会回来,至少娘子得派人去请一趟。”
秦玲儿都被惊得站住了,“什么?还得主子去请?这是养个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