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枍哥儿把油纸包着的饼捧到了陆风禾面前。
陆风禾看着眼前这个份量十足地饼,似乎明白了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围着。
“其他人也是只买一个吗?”
枍哥儿想了想摇头,“不是,有的阿伯买十来个。”
“他们拿到饼也很失望吗?”
枍哥儿还是摇头,“未曾。”
“这一个饼几个大钱。”
“一个饼两钱,五钱就能买三个饼。”
陆风禾明白了,这是靠量获得顾客的,可是这时候与枍哥儿说价钱,他是没有概念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饼摊的饼很干净,吃了不会腹痛。”
枍哥儿似懂非懂,点头,“原来是这样。”
沈南珣轻笑一声,“你也就哄哄孩子。”
陆风禾气恼自己被当着孩子的面揭穿,“那你如何与他解释实惠。”
沈南珣让枍哥儿把饼子放下,“走,爹爹带你去底舱转一圈。”
枍哥儿摇头,“不行啊,娘亲不让我去。“
“你娘不让你单独去,可爹带着你去没关系。”
枍哥儿扭头看陆风禾,“娘,是这样的吗?”
陆风禾点头,“是,若是爹或者舅舅们带你去是可以的。”
枍哥儿欢呼一声,他早就想知道这样大的船,没腿没轮子的,如何能浮在水里,还能行走。
陆风禾不服输地看了沈南珣一眼,他到要看看沈南珣如何与枍哥儿解释,为何毫无特色的饼子却有那样多的人去买。
沈南珣只是轻笑,就领着枍哥儿出去了。
此刻,陆风禾恨自己不能出门,比不能去码头更遗憾地是不能看看沈南珣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直到夕食,陆风禾都没再见到沈南珣喝枍哥儿,心里有事,闹得陆风禾夕食都没用多少。
天都擦黑了,枍哥儿才小嘴憋着,脸上还挂着泪珠来到陆风禾跟前。
陆风禾连忙站了起来,给枍哥儿擦着眼泪,问的却是沈南珣。
“枍哥儿这是怎么了?”问完还斥责,“教不会慢慢教吗,怎么能训孩子呢。”
沈南珣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带枍哥儿去了一个时辰,与枍哥儿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怎么就成了他训斥孩子。
“枍哥儿快与娘说一说,你这是怎么了?”
枍哥儿还带着鼻音,显然是哭过了,“娘,他们好惨啊,我们多给他们些工钱吧。”
陆风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
“底舱的船工,他们好辛苦,一整天待着憋闷不见阳光的底舱,底舱还很冷,可他们泰半都不着上衣,船桨好重,枍哥儿推都推不动,可他们还要摇得飞快。”
这楼船虽然正常行走靠的是帆,可遇上激流,遇上避船,遇上转向,或者逆水、风力不足时还是需要底舱船工摇桨的。
原来沈南珣是带枍哥儿去看船工的活计去了,也是,这船上,最辛苦的约莫就是船工了,拿到了工钱也是最低的,码头有的是他们这样的人。
“娘,我们的箱笼好重啊,枍哥儿也推不动,可船工搬比我们箱笼还重的货物,才能得一个大钱,连一个饼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