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扰娘子清净了,小人与主子收拾一下东西。”
陆风禾点头,“甚么时辰走?”
福安直接从箱笼里取出一个很小的包袱,真的很少,依着陆风禾,怕是一身衣物都放不下。
“丑末。”
福安并没有打开的意思,而是直接放到了门最近的椅子上。
“之前就收拾好了?”陆风禾问。
“是。”
“去几天?”
“约莫六七日。”
“只带这点东西?”
“主子交代从简。”说着福安把包袱拿到桌上,打了开来,一副给陆风禾检查的样子。
陆风禾探头看了看,也就两身换洗的内裳,外裳甚至只带了一身,一身墨黑的夜行衣,换洗的鞋袜各两双,夏季衣裳轻薄并不占地方,余下的空间还放了不少瓷瓶和药粉包。
“为何带这样多的药?此趟很凶险?”陆风禾问。
福安重新把包袱包起来,“也说不上凶险,只是见的人有些敏感,带这些药也只是有备无患。”
“见的人?”陆风禾小声重复,呵,去见外室当然敏感了,只是不知是怎么一样人,居然能这样大的能耐,去见她还得备着伤药。
福安见陆风禾没有说话,以为她问完了,包好包袱重新放回椅子上,与青菱交换了个眼神躬身退了出去。
青菱上前想伺候陆风禾去床上睡下,被陆风禾拦住了,“你也下去吧,我略坐一坐自然去睡。”
实际上青菱前脚刚走,陆风禾后脚就去床榻上躺下了,只是,她是和衣而睡的,她还记得沈南珣说过今晚要与他做一出戏,这人也是,要做戏还不赶紧来,等大家都睡了,谁来看他唱大戏。
江风并不能吹散沈南珣眼前的迷雾,更不能吹清他杂乱的思绪,沈南珣估摸着陆风禾也要睡了,便回头往楼上走去。
陆风禾已经拢着衣襟,半搭着被子靠在床头在打盹了。
沈南珣想让陆风禾躺下睡,刚拉起手臂,陆风禾便醒了。
“怎么这样晚。”短短几个字,带着三分恼怒,还有三分娇嗔。
沈南珣直起身子,“想时忘了时辰。”
陆风禾也坐了起来,“哼,想人还是想事。”
沈南珣笑着看她,“都想。”
陆风禾气得人都清醒了,看他那个春风荡漾的样子,只怕不是故意安排在利州府,而是外室娘子根本不愿意跟他走。!
“沈南珣,你到底有没有心!”陆风禾娇斥。
沈南珣皱眉,这就开始了?也没个预告?
不过还是很配合地说:“如何没心!”
“你怕不是以为你把我们送到毗陵就尽了责任?从哪里把我娶走的就回到哪里去?”
沈南珣不解,这又是什么套路。
还不等沈南珣搭腔,陆风禾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送我们不过是顺路,你自有你自己的事要办。”
这话还真是没错,沈南珣没有在第一时间对答。
吵架时候最忌讳沉默,一方沉默,另一方只会火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