枍哥儿走了,沈南珣想与陆风禾说说话,陆风禾抱着蓁姐儿就忘窗边的罗汉床走去了。
沈南珣有些失落,用完朝食到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陆风禾一句话都没与他说过。
沈南珣刚开口,陆风禾就哦哦哦地逗弄起蓁姐儿来,显然是拒绝沟通的。
还没等沈南珣找到开口的机会,秦玲儿和马颜卉来了。
秦玲儿阴阳怪气地说了沈南珣一句,“哟,舍得见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新妇躲日子呢。“
马颜卉倒是客客气气地冲沈南珣行了礼。
沈南珣见她们有话要说的样子,也就起身出去了。
“禾娘,这沈大郎什么情况,脸那么黑,不是越躲越白的吗?“秦玲儿问。
陆风禾心想,他躲什么躲,前几天怕是头上连片遮风挡雨的寸瓦都没有,他还躲。
倒是马颜卉说出的话有点呛,“你说他是新妇,他能有个好脸色?”
秦玲儿满不在乎,“哼,他还想我夸他不成。”
“一码归一码,至少这一路上,还是要感谢沈世子的。”
秦玲儿才不想承认这一路确实比他们去京都的时候安逸多了。
沈大郎他对禾娘不好,那他就是做一百件一万件好事都不可能在她这里有个好脸色的。
马颜卉却觉得秦玲儿在迁怒,沈家固然是有问题的,但不能因此就全盘否定沈南珣这个人,至少,远的守边卫国不提,近的一路妥帖安排上是不可指摘的。
“你到底是不是站在禾娘这一边,怎么能说沈大郎好呢。”秦玲儿不解。
“沈世子对禾娘好与不好,由禾娘自己评价,我看到的只是他一路的照拂,我理应感激。”
“哼,他这是在谄媚讨好。”秦玲儿还在狡辩。
“那他讨好禾娘最多讨好你们陆家人好了,你受得心安理得,我却做不到。“
秦玲儿觉得马颜卉简直不可理喻,“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帮着沈大郎说话。”
“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陆风禾劝和她们两个,“好了好了,好了,这一路确实多有麻烦沈大郎,玲娘你也不必对他有这样大的敌意。”
秦玲儿气嘟嘟地说:“你倒好,我为你出头,结果倒是我的不是了。”
“哎呀,玲娘,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出头,可卉娘说得也没错啊,一事归一事,就事论事罢了。”
秦玲儿气得拂袖而去,“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这沈大郎到底哪点值得你们如此维护。”
秦玲儿不知道的是,虽然时下流行的男子是俊美无双的白面书生,但在北地女子心中,像沈南珣这种健硕高大的男子丝毫不逊色。
马颜卉虽实在京都长大的,但她家祖上却是西京道的,现在大部分族人都还在西京大同府,只是他们这一支慢慢迁到了京西道然后到了京都罢了。
她家祖上甚至还有白塔旦部的血统,西京道往北边走就是塌岭节度使司,那里有很多部族、盟旗,他们有时相互结盟,可大多数时候是各自为政的。
部族之间争斗不断,战争离西京道,离大同府,离马颜卉比离两浙路,离毗陵,离秦玲儿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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