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了前后院的花墙,陆风禾伸手,“爹爹要去前院,来娘抱。”
枍哥儿还是搂着沈南珣的脖子摇头,“要爹抱。”
沈南珣避开了陆风禾要抱的手,“无碍,我抱他去前院。”
“那一会他若是要睡觉你着人把他送来找我。”陆风禾也想让枍哥儿多同沈南珣待一会儿。
沈南珣应下,“你照看蓁姐儿吧。”
蓁姐儿已经过来了,乳娘抱着直接去了赵氏那处。
沈南珣到底没派人把枍哥儿送到后院找陆风禾,枍哥儿也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席上枍哥儿睡在沈南珣怀里,沈南珣一手揽着枍哥儿,一手拿筷子抑或举杯应付前来寒暄的人。
不少头次见沈南珣的人大跌眼镜,夫君能做到沈南珣这个份上的真真不多,就这陆家女都要和离?这陆家女怕不是什么仙女下凡。
到后来别说来寒暄的要压低声音,就是其他桌都没人高声呼喝斗酒了。
好在枍哥儿也没睡多久,席面过半,他也就打完了盹解了困,打着哈欠睁开了眼。
看到满桌珍馐,瞌睡也没了,自己爬上了旁边的椅子,拿起杯子,小口喝下半盏温水,醒了神,又喝了半碗鱼羹,瞌睡彻底醒了。
枍哥儿吃饱了,被福安送去了后院,前院的席面才热闹了起来。
大约是沈南珣带孩子给了其他人一种他很好相与的错觉,认识不认识的,没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也来沈南珣跟前敬酒。
沈南珣耐着性子应付了一个又一个,给足了小四房面子。
第三日又换到了二房新府吃喝玩闹了一日。
毗陵人也都看出来了,这定西郡王世子对陆家女很是敬重,顺带对陆家人都很礼遇。
十八这一晚,沈南珣已经吹灯躺下了,辗转了半晌,还是披衣起来,迎着月色往朴拙院去了。
明知陆风禾会不喜,可沈南珣还是按捺不住,倒没什么一定要说的,只是想多看看她,能把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便是最好。
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他总是想再试一试,不尝一尝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沈南珣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么在陆风禾床边坐了一夜,天蒙蒙亮又迎着朝阳回了前院的客院。
六月十九日,这一日,陆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码头,大清早把本来不算大的毗陵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依依惜别了快半个时辰才总算登船了,要不是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陆风禾觉得再来半个时辰也不见得能登船。
沈南珣同两位长辈,陆三爷和陆四爷站在床尾,毗陵渐渐看不到了。
陆三爷叹了一口气。
“三哥快别叹气了,咱们是去奔前程的,这是好事,怎么能叹气呢。”陆四爷说。
“我盼这一天盼了三十年了,总算踏上了这条路,哥哥为何叹气,是不相信大郎,还是不相信我们自己。”
陆三爷看着自己那个乐观得过分的弟弟,更愁了,哪有好走的路,就算他们已经把要走的路推演了上百遍,真的迈出这一步,他们要面临的事就不是推测的那样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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