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沈轻灵的说法是,当年鸳鸯双煞劫镖之后,自家两个大哥察觉到事情的不妙,这才提前收好了密信,以备他日之需。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赶巧,他们才到扬州不久,就真的遇上了需要密信的时候。
男人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
胖子倒是和颜悦色地与沈轻灵闲聊起来,他自己是主子的管事,叫陈宝,而男人则是主子的侍卫,名叫姜坤。
也不知道是沈轻灵的表现太过柔弱,显得人畜无害,还是陈宝觉得自己说的这些无足轻重,关系不大。
总之,一路上陈宝侃侃而谈,与沈轻灵居然相谈甚欢,直至到了既定的地点时,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夸沈轻灵性子飒爽,有几分江湖中人的豪气。
变故出现在沈轻灵挖出密信的那一刻。
就在沈轻灵将沾满了泥土的信交给陈宝时,两侧突然窜出一伙身穿绛色紧身衣的蒙面人。
这群人与姜坤所带的几名护卫缠斗在一起,不多时,竟是稳居上风!然而当他们明显有优势时,却又三两下转头对准陈宝,抢了这群蒙面人强居上风后,他们居然又三两下抢了陈宝手里的密信,转身逃窜。
陈宝气得连跺了几下脚,双手发颤地指着姜坤,怒道:“还不快去追!”
他们来时为了隐匿,并没有带多少护卫,眼下竟是着了人家的道。
“那她呢?”姜坤沉着脸,指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沈轻灵,问:“不会恰好是她通风报信的吧?”
陈宝冷笑一声,说:“她一路跟着咱们,上哪儿去通风报信?分明是你自己就带了这么三两个鸟货,不当事,便想要赖着旁人?”
在陈宝看来,姜坤推卸责任,其实是想拉他下水。
姜坤闻言,不说话了,绷着脸去检查自己手底下的人的伤势。
沈轻灵小心翼翼地走到陈宝身边,将手里的一小截缎带交给陈宝,问道:“这是我刚才见到的,对您可有用?”
陈宝大喜过望,接过那缎带举至头顶,迎着月光端详。缎带的质地极佳,针脚严密,断裂的部分还剩下半截纹样,依稀看得出是朵昙花。
如今世家贵族多爱牡丹那样端庄华贵的花儿做衣饰,要么如清流偏好用梅兰竹菊,用昙花做家徽的倒是没几个。
相王算一个,但相王是在封王之后,临时改取了昙花做自己府内衣饰,外人鲜少知情。
沈轻灵知道这个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陈宝居然也知道,于是这顺其自然的,省了她引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