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除了琉璃盏之外,还摆着有一本书看上去有些念头的书。
书的封面上写着斗转星移四个大字,字体豪放,翻开一看,里头则全是如鬼画符一般的文字。饶是见多识广的沈轻灵,左右看了几遍,也分辨不出其中内容。
在书里没找到可用的信息,沈轻灵便只能扭头去翻找屋子里的其他东西,床、椅子、多宝阁、连帷幔也没放过。
只是一通下来,什么也没找到。
而且,沈轻灵总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香的缘故。出于谨慎,她又给自己灌了两颗药,防着着了裴善的道。
好在大门是开着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铜像里的香也燃尽了,屋内浓香随之消散,腐败恶臭渐浓。
忍着难受,沈轻灵硬是将这密室掘地三尺,把所有能翻动的东西都摸了个遍。最后让她找到的,除了两本夹着书信的密卷之外,就只剩下桌上那本不知言之何物的书了。
她出来的时候,门口等着的两个神使在扶墙呕吐。
“您可算出来了,也得亏是您,才能在那种地方久留。”神使无不佩服地说:“我们兄弟二人光是站在门口,就已经难受得头晕目眩了。”
沈轻灵抬手嗅了嗅衣袖,耸肩道:“这屋子里的确有股恶臭,你们可知道裴善来这里的做些什么?几日来一次?”
看那香的燃烧速度,裴善起码每日都要来一趟。
“裴善每天都会过来一次,时间不定,来了之后做什么,也都不会让我们知道,我们甚至不能到门口来,只能远远地在廊道那里守着。”神使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回答了出来,“分舵里的几个长老也进不来,唯一能出入密室的,只有副舵主倪秋。”
倪秋这个人,刚才沈轻灵从缙云县百姓的嘴里倒是听了不少,多是为虎作伥的一些事,算不上首恶。然而沈轻灵看到这密室,听到神使说倪秋可以出入密室后,心里对倪秋的评价就变了。
以裴善那喜怒无常且多疑的性子,如果倪秋不是深得其信任,不可能能出入这种密室。而要获得他信任,往往需要做出相当贴合其心意的事。
这意味着,倪秋必然做了许多和裴善一样的恶。
“倪秋会逃去哪儿,你们心里有数吗?”沈轻灵问道。
两个神使偏头想了很久,一路都想到了分舵门口,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倪秋平日鲜少出现在人前,也从不和他们有过多来往,身边更是没有几个侍从。
紧接着,他们三人,就看到薛玉拎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跨门而入。
“倪……倪秋!”
神使大惊失色,辨认出薛玉手里的正是自己刚才谈论的人。
薛玉望了眼倪秋,甩手将人丢在院中,说:“这人在府衙里鬼鬼祟祟,被我抓了个正着,眼下叫我带过来,看能不能给二娘子派上什么用场。”
地上的倪秋抽搐了几下,昂头看到了煞神口中的二娘子,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