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一己之力组织黄河决堤?
图都给你弄模糊了!
嗬——
沈轻灵仰头长处一口气,抬手将改道图还给身边的任韶言,接着走去桌边,端着茶碗牛饮了两碗,又抓个馒头啃了大半。
“没事吧?”任韶春面色担忧。
“没事。”沈轻灵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能有什么事,只是我做了个噩梦,只是噩梦。”
她握着馒头出了卷宗厅,背脊挺直。
无非就是需要亲自去一趟黄河,能有多大的事?沈轻灵冷笑一声,贼老天要她事事遇挫,她偏要逆天而为,偏要一路向上。
任韶言刚想追出去,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
一群人慌忙跑到院中,却发现沈轻灵已经不在了。
次日一早,沈轻灵把邵英喊了过来,问他:“邵大哥,你可愿意代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些凶险……也不是说凶险,可能就是有一些未知的危险。”
结果沈轻灵还没说完,邵英便点头说好。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你去哪儿?”沈轻灵扶额,无奈地说:“万一我是要你去什么龙潭虎穴呢?邵大哥你这也太随便了些。”
谁知邵英摇了摇头,说:“我信二娘子。而且,要是我不去,二娘子你肯定会说自己去。既然凶险,我去当然比二娘子去更稳妥。”
说得有理有据。
得此左膀右臂,沈轻灵不禁红了眼眶,这是她第一次在邵英面前表露出强烈的个人情绪,以至于邵英都有些错愕,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伸手去递个帕子。
“是黄河。”沈轻灵收拾好情绪,将手头的图纸一一摊开,“我需要你去黄河一趟,帮我实地测出各处堤坝的高度,以及如今的具体情况。”
等邵英从黄河回来,邵从也应该要回来了。
毕竟北境的仗已经打完了,他这样的,留在那里驻军并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先回来,另做其他打算。
“是。”邵英回答:“前几日阿从寄了信回来,信中提到了他已经在返程路上,倘若我这一趟往返快的话,是能刚好赶上。”
两人在书房里聊,映秀从外头跨进来,手里捧着两卷画,说:“二娘子,这是上官家送来的礼物,您看要放在哪儿?”
怎么突然送礼?
沈轻灵愣了一下,招手示意映秀直接拿过来。
早在她刚回来那几天,上官家的礼物就如流水一般送到了沈家,只可惜上官玉霖出不了门,没办法亲自到访。
“可有说什么?”沈轻灵一边打开画卷,一边问道:“来送画的是谁”
“是严郎君。”映秀回答,“他放下东西就走了,没有说一句话,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如今怀安坊的香粉已经在扬州颇有名气。
平日得了沈轻灵的意思,映秀总是在制出新香之后,立刻给上官玉霖和周琅环送去一份,酒楼出什么新点心菜式,也都想着她们,次次不落。
如此往复,上官家和周家的人倒也对沈家颇有好感,有心结交。
“那就给她再备上两份特调的香送过去,做回礼。”沈轻灵吩咐道。
这厢刚送走映秀,沈轻灵还没来得及继续与邵英商量有关黄河的事宜,旷野与毓香就敲门进屋了。
旷野是过来辞行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在沈家没什么作用,又看到女儿在沈家生活得不错,旷野这才起了回镖局的意思。
毓香发现怎么都劝不动父亲,干脆强拽着父亲过来找二娘子,想要二娘子帮着来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