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只能坦白的胖子倒是老实多了,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意图说了个清楚。
他们二人,一个是吴州府衙法曹参军事符文光,一个是田曹参军事邹温书,此番到通判厅来,就是想要盗走刘永道那记录着他们罪证的书。
当官这么几年,两个人没少贪赃枉法。
谁成想,他们所行所言,都被通判刘永道看在眼里,并逐一记录,打算整合了上呈知州。
“大人,小的就是贪了些点,昧了些田地,真没做什么谋害人性命的事啊!请大人明鉴!”符文光想磕头,奈何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沈轻灵再次翻了翻手里的书,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敛眸说道:“可要是刘永道没死,你们不也是想要出手的?”
屋外,东方浮白。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符文光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想偷了这东西,绝对没想谋害刘永道,绝对没有!”
事情没发生,当然是打死不承认。
“既然如此,说说你还知道什么?”沈轻灵身体前倾,双手搁在膝上,冷着脸审视符文光,“刘永道死了的消息可没传开,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敢在这个当口过来偷书的?”
符文光迟疑了一下,没开口。
沈轻灵拨着书页,不急不慢地说:“你不说也可以,反正这儿还一个,我不过是小小通判,说到底求情也只能保一个人的性命。他刚才可没有你这般犹犹豫豫,问什么答什么。”
把活命的机会摆在符文光面前,符文光自然慌了。
“是,是吴录事说的,他说刘永道死了,说我们想活命就赶紧行动,否则过了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符文光心一横,把录事吴文给供了出来。
“还说了什么?”沈轻灵不动声色地问。
已经开了头,后头的再交代,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符文光深呼吸了一口气,耷拉着眉眼,回答道:“虽然我们哥俩是清楚吴文目的不纯,但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铤而走险,来通判厅试试。不然……要是刘家人过来收拾刘永道的遗物,找到那书,恐怕是要把我们当做是凶手的。”
“还有呢?”沈轻灵追问。
看着沈轻灵那老神在在的模样,符文光以为邹温书真的全招了,便往下说:
“我们一看,刘永道既然死了,当然是琢磨着赶紧把书给偷走。前几日刘家人老是过来通判厅转悠,说是给刘永道整理东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战战兢兢等了几天,这才决定摸黑来拿。”
然后就被抓了。
沈轻灵不再说话,自顾自地思索着。
如果符文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口中的录事吴文绝对与杀人者有来往,毕竟刘永道的死讯被任秉义压得严实,能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