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冷冷的看着孟婆，后者只感觉全身一寒，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的身体匍匐在地上，趴的更低，大气不敢喘。

从认识陆晨以来多少万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状态的陆晨。

“嗡！”

陆晨抬手布下一座大阵，防止被外界的强者窥探，隔绝这里发生的一切。

“老爷，你……”大鹏被陆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制的有些喘不过气。刚想诉苦，才张口就被小孔雀给捂住了嘴巴。

后者轻轻的摇头，示意它不要打扰。不喜不怒，越是这样没有任何表情，它越能感觉到自家老爷内心的愤怒。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孔雀都不敢吱声，更不用说姬轩辕和燧人氏两人了。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们的衣服就被冷汗浸透。

陆晨的身体缓缓的落在地上，小孔雀和姬轩辕等人不敢跟随，还停留在空中静静的看着。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孟婆没有抬头的，随着陆晨的降落她的身体一颤，低声认错！

她身为圣人，在地府已经洞悉这一切的罪过是谁造成的。

巫族！是巫族屠杀了人族姜水部落，数百万的生灵。

百年前她还在祈求陆晨能够帮助巫族度过这一次的量劫，却不成想，百年之后巫族就犯下如此大错。

这让她非常的愧疚，非常的自责。如果不是她偷偷的将十二滴祖巫精血打入那人的体内，也许巫族就不会凭空生出那么大的野望，也就不会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陆晨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孟婆，道：“小土，巫族灭族吧！”

轰隆！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在后土的脑海中炸响。她猛然抬起头，满是周围的脸颊惨白如纸。

灭族！这两个字如同天罚，将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抽离干净。

她再也无法保持跪拜的姿势，瘫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燧人氏与姬轩辕面面相觑，内心震惊不已。难道说，屠戮姜水部落的敌人是巫族？

“不！先生，您说过的巫族可以保留血脉的。您不能出尔反尔，不能食言！”孟婆踉跄着爬到陆晨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角祈求。

泪流满面，声音如同杜鹃泣血，听之让人忍不住的流泪。

陆晨闭上眼睛，抬起头不忍心看泣血哭诉的后土。“如果放过他们，这枉死的数百万生灵该如何？”

后土的哭声戛然而止，十二祖巫之中她是最善良的祖巫。挂念的不光是巫族，还有九天十地的洪荒万灵。不然，也不会看着满天的冤魂无处可去，而自愿牺牲化身六道轮回。

数百万生灵的枉死，让她再也说不出饶恕巫族的话来。肩膀不断的抽动，暗暗的哭泣。为枉死的人族，也为即将消失的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