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凭什么？

巫族哪一点比人族差，凭什么要巫族除名，成为九黎族。还要自称为人族的分支，这对巫族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不怨蚩尤愤怒，就是后土内心也充满无尽的不甘。

可是，这真是一点不甘心或者愤怒就能解决的事情嘛？不能，别说是她就算是强大如同女娲又如何，不依旧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

九天十地、诸天万界的芸芸众生都不过是命运玩弄的对象罢了。世间亿万生灵，有谁能超脱？都不过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罢。

也许，能够真正超脱的只有陆先生吧。后土内心感叹。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以身化六道轮回？”后土看着愤怒的蚩尤，缓缓的问道。

蚩尤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别过头去赌气的道：“不知！”

“呵呵！”后土没有在意这小辈的不敬，权当他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事实上，蚩尤体内流淌着十二尊无的精血，说他是祖巫的孩子也不为过。

“我以身化六道轮回，只是想保留巫族血脉。不至于巫族永远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巫族在大战之后，才不至于灭绝！”后土道。“你不看看先天三族经过龙汉大劫之后，而今安在哉！”

“妖族天庭有圣人出战，如果我巫族也有圣人出手，巫族未必会败！”蚩尤咬牙切齿的道。

后土笑了，她知晓蚩尤这是责怪自己当时没有出手帮助巫族。也在质疑她所说的圣人不得插手洪荒事宜的说法。“你可曾想过，妖族天庭之主帝俊乃是圣人之上，为什么会陨落在大羿这位区区准圣手中。你可曾想过，妖族天庭有圣人的加持已经超越巫族，为什么与巫族之战，会是两败俱伤？”

接二连三的诘问，让原本愤怒的蚩尤浑身发寒。细想这些事情，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场巨大的手掌，在拨动双方的天平。

不偏不倚，巫妖两族只能两败俱伤，任何一方都不会成为胜利者。

其艰难的吞咽一口吐沫，按捺住内心的恐惧，颤声道：“老祖……您的意思是……”

“圣人不得随意插手洪荒事宜，这虽然不是一条铁律，但是却总有一只莫名的黑手在拨动控制！”后土郑重的道。

这只手，她曾经怀疑过是女娲，最后发现并不是。也曾经怀疑过陆晨，最后发现也不是。也曾经怀疑过是鸿钧，可是道祖已经陨落，黑手却依旧存在。

据她所知，这些年来女娲和陆晨也在默默的与洪荒幕后的那只神秘的黑手博弈。

蚩尤内心掀起滔天骇浪，今天后土所说的一切颠覆他之前的所有认知。内心天人交感，不断的纠结。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后土祖巫早已经消失在殿内，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供奉盘古神像的桌案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件青铜打造而成的壶。

一阵风吹过，蚩尤感觉到一阵寒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湿。他走上前去，默默的拿起这青铜壶打量一番，脸上的不安逐渐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