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蒂生气了。
不光是因为路易大道的事,还有回到贝克街以后,她发现夏洛克昨天换下来的风衣就挂在衣架上,根本不在洗衣机里,她没有弄脏他的衣服。
当她指着衣服让夏洛克解释时,夏洛克是这么回答她的:“我的大衣摆在这样醒目的地方你都没有注意,还会因此受骗说明你还不够细心,观察力也不强。”
他看上去一点愧疚的神情都没有。
温斯蒂气着气着就笑了,走到自认为有理的夏洛克面前,狠狠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夏洛克:“……”
怒火发泄完以后,温斯蒂心满意足去睡觉了,夏洛克的脚背上传来痛感,从这个晚上过去以后,夏洛克再招惹温斯蒂生气都会受到一模一样的惩罚。
迈克罗夫特在偶然听说自己的弟弟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以后,沉思了一会儿,单独找温斯蒂谈了一次话,他说:“你不能这样对夏洛克。”
温斯蒂正想着要给迈克罗夫特解释夏洛克究竟有多烦人,就听到这位兄长露出了一个和善亲切的微笑:“夏洛克不怕肉体上的疼痛,你踩他的脚背再多次,他也不会长记性。”
“那我应该怎么做?”温斯蒂向迈克罗夫特请教。
迈克罗夫特:“想让夏洛克吸取教训、下次不犯是不可能的,你所能做的就是在他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也惹他生气。”
温斯蒂觉得很有道理。
迈克罗夫特把他的杀手锏毫不吝啬教给了温斯蒂:“你只要对着他说一个词就足够了。”
嗯?
哪个词的威力这么大?
迈克罗夫特不紧不慢:“夏利。”
夏利是夏洛克的小名,温斯蒂本来是不相信这个词能起作用的,但是经过她亲身试验过一次以后,这个词越用越顺口。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一夜过去,温斯蒂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她的早起只是昨日限定,今天又起得晚了些。
她是被雷斯垂德和夏洛克的谈话声吵醒的,雷斯垂德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菲欧娜·莫里森昨晚自杀未遂,现在正在抢救。
菲欧娜·莫里森是莫里森剧团的演员招募组的负责人,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在《麦克白》正式上演前就生病住院了,她的丈夫肖恩一直在照顾她。
两个人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在大剧团出现,未被列入嫌疑人名单,没有接受审讯。
“医院的护工说菲欧娜·莫里森看了新闻以后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昨天下午向她要了笔和纸说是要写日记,可是留下了一封遗书以后就吞食了大量安眠药片。”
雷斯垂德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焦头烂额,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知名女演员离奇死亡、剧团负责人受袭至今未醒、剧团重要工作人员企图自杀,却连一个突破口都找不到。
“你找不到突破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夏洛克听了雷斯垂德的诉说,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还不忘在他的心上再插一刀。
雷斯垂德:“……”
立在房门口听他们两个对话的温斯蒂挑了挑眉,实在不解夏洛克究竟是如何健康平安成长到这么大的?
这很值得探究。
雷斯垂德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夏洛克,我清楚你已经知道了真相。”
“我不知道。”夏洛克摇了摇头,他这个样子活像跟家长耍赖的小朋友。
雷斯垂德嘴唇紧抿,手背在后面,温斯蒂一直见到的都是他温和的一面,她觉得这位探长的脾气格外好,现在他敛去了包容与耐心,恢复了苏格兰场探长本有的威严。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环顾屋子内的化学制品和仪器,来了一句:“我怀疑这里藏有毒品。”
温斯蒂听了这句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雷斯垂德的余光暼到了温斯蒂:“你不用担心,肯定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怀疑福尔摩斯先生藏有毒品。”
单人沙发上的夏洛克:“雷斯垂德!”
“探长,夏洛克他不可能藏那些东西。”温斯蒂替夏洛克说话,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毒品的踪迹。
“不用担心,温斯蒂。我没说一定藏有毒品,我只是这么怀疑,”雷斯垂德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是我需要验证,我会把安德烈调过来盘查。”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安德烈一定会把家里搅个天翻地覆。
温斯蒂明白了,雷斯垂德是故意在夏洛克的引爆点上舞蹈。
“不过我想就算没有搜出毒品,你微波炉里的人眼球、冰箱里的人体器官也足够让你这里所有的化学仪器被没收,我相信福尔摩斯长官也很乐意我这样做。”
夏洛克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他的瞳孔中冒着一团淡蓝色的火焰。
温斯蒂赶忙走上去。
夏洛克盯着环抱在他腰间的那双手:“你干嘛?”
“先生,你生气归生气,但绝对不能打人,而且你如果打了雷斯垂德探长的话会被视作袭警。”温斯蒂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好言好语劝说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