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之前瞧见弗斯特举了一片巨大的叶子当遮掩,企图冒充食人花,等温斯蒂和夏洛克再到那个地方时,只见到了一排张着大嘴,嗷嗷待哺的食人花,丝毫不见弗斯特。
夏洛克瞥了一眼那一排食人花,疑惑:“它们真的是吃人肉生长的?”
亚当斯庄园里的每一种植物都不能把它看成单纯的植物,食人花也是能听懂人语的,食人花们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这足可以表明它们就是货真价实的食人花。
“那当然了,它们就是吃人肉才能生长得如此鲜艳漂亮。”温斯蒂高声喊道。
食人花们满意地甩了甩叶子。
温斯蒂踮起脚尖,夏洛克弯下了身子,听着她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才不是,它们吃的是蘑菇。”
食人花们这么多年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之中,它们以为自己每天咀嚼的是人肉,其实只是普通的蘑菇,反正它们从来也没有吃过真正的人肉,也没有察觉出异样。
温斯蒂说完以后,手指抵在唇前,发出了“嘘”的声音。
夏洛克低声笑了出来,手不自觉就抚上了她的头发。
温斯蒂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夏洛克,又垂下脑袋,耳朵尖又悄悄红了。
“你又热了?”夏洛克问。
“啊?是!夏天到了嘛,这里真是太热了!”
温斯蒂手背在后面,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弗斯特,他不在这里。
那他去哪里了呢?
夏洛克的眼睛看向右侧:“他出去了。”
房间的最右侧是一扇小门,本该一直紧闭着,可是现在开了一条小缝隙,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
“他是和黛比一起出去的。”夏洛克在毛绒地摊上看到了酒瓶盖状的高跟鞋脚印,跟黛比今天晚上穿的那一双高跟鞋对得上,她今夜坐下时高叉裙露出了白皙的大腿曲线,脚腕处的高跟鞋如同技艺高超的调酒师手里的酒瓶。
从脚印的密布程度来看,他们离开得很急。
温斯蒂和夏洛克跟了出去,温斯蒂刚才的担忧已经在她的心里散开了,都怪她太容易轻信人了:黛比还是不肯放过弗斯特,她哪有那么轻易就放过弗斯特?
“从时间上看,他们离开得不久,我们还是能追上他们的。”
夏洛克安抚温斯蒂,她现在的脑子已经被担忧二字占据。
停在亚当斯庄园里的私家车只开走了克劳利那一辆黑色的古董车,他连夜赶回了伦敦,其余的一辆都没少。
既然黛比没有偷车,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想趁着夜色带着弗斯特神不知鬼不觉地走。
温斯蒂的担忧在黑夜里无限放大。
“黛比不会绑架了弗斯特吧?”
“不会。你的叔叔是男人,他在体格上强过黛比。”
“那她万一给他下了药呢,又或者是给他注射了什么麻醉剂,就是那种令人乖乖听话的药?”
“不会。如果她有那个东西,早就下给我了。”
“那又或者是……”
夏洛克双手握住温斯蒂的肩膀,没有因为她问了一堆根本不用细想就可以排除的问题而不耐烦,他十分肯定、耐心地告诉她:“相信我,他们还没有走远,弗斯特会没事的。”
他的话像轻柔的丝绒,安抚了她躁动的情绪。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相信你。”
“好,”夏洛克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我们现在要追上他们了。”
他把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绑在了自己和温斯蒂的手腕上,牵起她的手:“跟紧我。”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尊贵如同神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