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市第一中学校长的电话打进专案组,臧明杰接听后,将听筒递给赵春玲说:“赵队,找你的。”
“是我,对,我是王喆的母亲。”赵春玲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并有些沙哑。在屋的只有臧明杰,他望着她,判断她正接一个不祥的电话。她说,“……我这就过去。”
“赵队?”臧明杰见她脸色苍白,问,“出什么事啦?”
“一中校长打来电话,说我儿子三天没去上学。”赵春玲凭刑警职业的敏感,觉得出事啦。她对臧明杰说,“一会老陶回来,让他到一中找我。”
“我去报告包组长。”臧明杰认为事情重大。
“先别告诉他,现在情况还不清楚。”赵春玲拦住他,从抽匣里取出车钥匙,下楼去了。
包组长走进来时,臧明杰端着水杯发愣。他问:“明杰,想什么呢?”
“呜,没,没想什么。”
臧明杰吞吐的样子,倒让包俊海看出破绽。他说:“有事瞒我!”
“赵队不让说的。”臧明杰把王喆三天没上学的事告诉了包俊海,说,“她去了一中,刚走。”
“她儿子三天没上学?”包俊海眉头皱了一下,吩咐臧明杰道,“你一分钟都不要离开这个电话,一有王喆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包俊海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即打电话给田丰通报王喆情况。田丰说他处理完一件事,马上就过来。
并非小题大做,在专案组逮住“蓝雀”团伙骨干张克非,调离胡克艰,即将抓捕沈放和小九的关键时刻,发生了专案组重要成员的儿子三天没上学事件,不能不引起他们的猜疑,和一个词汇联系在一起:绑架。当然,也不能排除偶然巧合什么的,但愿是一场虚惊吧。
近日来连连发生的一切,引起专案组高度警觉。沈放忽然不露面,小九去向不明,毒品交易停止。三江社会出现几年来少有的风平浪静。寂静得让人感到窒息,像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天气。专案组隐约看到“蓝雀”团伙并未坐以待毙,他们正酝酿更大的阴谋,可能采取报复行动。担忧之际,发生了赵春玲儿子王喆三天没上学的事,这是不是他们报复行动的序幕,或信号?
“三天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基本上排除绑架的可能。”田丰分析说。一般说来绑架是为达到某种目的,必然尽快与人质的亲友联络,提出条件。他说,“假如绑架成立,我怀疑与赵春玲调查王平安有关。他们这样做很可能是要挟王平安,”包俊海说,“问问王平安是否接到什么电话。”
“等一下赵春玲到一中后的消息。没什么线索,我即刻派人找王平安。”田丰果断决定:专案组人员都在各自岗位上,他打算调用刑警支队的刑警,查找王喆。他打张征的手机,命他和小靳立即到枣树街专案组来。
市第一中学校长室,卢校长正向赵春玲介绍情况:“今天和兄弟校有场篮球赛,做为球队中锋王喆没参加,我们觉得奇怪。据他同宿舍的同学讲,周末晚上,他们给一个同学过生日,吃饭间王喆接到个电话,回到桌前同大家告别,说有急事必须先走。一直到今天也没来上学。”
“同学在哪儿过生日?”赵春玲问。
“学校对门的‘天地人’小酒馆。”卢校长说。他详细问过几个参加过生日的同学,弄清了周末晚上王喆离开前的全部细节。
“我能否见见当时在场的同学?”赵春玲请求说。
“可以。”卢校长让教导处的老师找来他点名的几个学生。
他们来到校长室,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一个一个说。”卢校长制止道,大家静下来。他对一个男生说,“是你叫王喆同学接的电话,你先说。”
“我去要双筷子,吧台服务员问我是不是一中的学生,我说是,她说有找王喆的电话。”男生回忆道,“我告诉王喆,他就去接电话。”
一个女生看眼卢校长,意思是她想说。
卢校长批准:“你说。”
“一定是他爸爸找他。”女生瞟赵春玲一眼,迅速低下头去,说,“他爸爸一来他总是很高兴。”
“你注意到王喆很高兴?”赵春玲问。她感到女学生观察事物很细心,她羞涩的样子,不难猜到她对儿子的兴趣和关注。
“是。”女生腼腆道,“他最后向我微笑点头。”
“哇!”在场的几个同学惊呼。目光投向她,在她脸上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