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出租车沐子便很快地奔跑着,而优美又说什么都要看紧她,于是被她拽得上气喘不上下气。
“这么赶.....干什么?”
“我怕.....来不.....及.....”沐子想到尾花樹曾在屋内和她对视的眼神,想到那个血红的“殺”字,心中愈发的急迫,这样的事,他一定干的出来。
没有话柄,没有感情,没有痕迹。
公园里一张张长椅上人影寥落,树影仿佛逆着她奔跑,发出仿佛树叶流动一般的风声。
“久等久等,酒来了。”
老板笑着从车内弓腰出来,手里拿着白皙的德利酒瓶,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来到摊位后,替举起酒杯的秋山慎斟酒。
秋山慎难以自己地展露微笑。
都这么时候了,老大也该来了吧。
想当年他和老大相遇时,也是如此潦倒地坐在一家关东煮的车前。只可惜的是,当时老大给他说了什么话、使得他下定决心追随其后的,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酒醉真误事啊。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拿忧心却又贪婪的目光盯着那逐渐被清澈酒溪注满的酒杯。
林中寂静无声。
一个高大男子陡然出现,抓住一名刑警的头,将之猛地撞向一旁的树干,“砰”的响动声惊醒了另外一名有些打盹的刑警,但他站起还未回过头来,黑影的身形就如猿一般绷起,窜出的劲拳打在了他的脖侧,他如同面条般软倒下去。
黑影缓缓蹲下,按灭了通讯器,再站起时他已经握起了一把警枪,隔着方巾捏在他手中。
漆黑的洞眼藏在深黑的夜色里,秋山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转过头去。
“砰!”
刺耳嘹亮的枪声。
一道血花从他的后脑贯射出来,一路洒进关东煮里,以及溅在年轻小哥的脸和老板的围裙上,尾岸先生呆住了,但也没多少震惊,只是吃惊。
直到那酒杯“噔”地一声摔在桌上旋转着,倒头在桌上的秋山慎,两只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时,他才完完全全地跳起,尖叫起来。
年轻小哥颤抖着滚落座位,藏在了车帘里,面色惨白紧抱着头,“杀人了.....杀人了.........”
老板摸着颈经脉检查了一下秋山慎的情况,脸上流露出悲伤,他愤怒地转头看向枪响的方向,抄起平底锅冲了过去,但还没有十步远,只听到再度一声枪响。
老板身体扑倒在地面上,一片血泊从他的身底扩散出来。
“啊!”年轻小哥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老板的身影,想起无论春夏秋冬的陪伴,想起这家最便宜但最好吃的关东煮,眼泪滚滚而出,捂住的嘴巴难以自抑地发出哀嚎。
枪口转向远处,又拉回来在尾岸和车帘间进行移动,发现他们除了哭喊并未有其他行为倾向时,枪口一个调转落在地上。
黑影收起方巾,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毫无情绪地转身一路走进树林,林中竟然早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他钻进汽车然后发动离去。
“中远距离开的枪,一共只开了两枪,一枪头,一枪心脏,枪法很准、很稳。”白马沉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他是从西南的方向过来的,我们的人被打晕了。”
露央沙已经从秋山慎被枪杀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封锁整个公园,不要让他跑了。”
会漏人是行动组的失误,白马挂断通讯时再度查看了尸体一眼。
他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地方有点奇怪,但此刻没时间去想,只能在追捕行动上不遗余力地弥补。
原本就伪装成各种车辆的警车迅速封锁了公园周围的各个要道,准备好的警灯按亮后放置在车顶闪烁不止,无论是步行还是使用车驾的人,都被拦下来盘查。
一群自行车爱好者看着前方警方设置的路障不得不停下。
“又出事了?”
其中一个染成红发的女孩摘掉头盔后皱了皱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拿着对讲机的警员目光锐利地盯了她一眼,随即又看向其他人,“你,你们所有人,都从自行车上下来,不得佩戴任何遮挡面部的物品,如头盔、假发、鼻环,然后出示证件。”
“这是货真价实的好不好。”神河纱菜无语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她伸手指了另外一个人一眼,“倒是駿介身上有违禁品。”
这群年轻人大多都是学生,也掺杂了一些工作者,最小的14岁,最大的23岁,看上去不像什么不良团体。
但即便如此,警员也冷漠地上下移动着眼睛,一个一个地审阅着证件,没有露出任何可乘之机。
空气好似铅一般沉重凝结,这群年轻人隐隐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按理说早该试图跑路的那个駿介,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敢一脸忐忑抓着自行车,只在心中天人交战。
这时两个流浪汉悄悄弓着身子,试图在夜骑的人被问话时从封锁边越过。
立刻黑暗中便喊话道:“你们!是什么人?停下!”
但当巡逻灯照到他们脸上时,他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快地奔跑起来,但伴随着枪响和两声惨叫,他们都扑倒在丛叶之中。
这群扶着自行车的年轻人被吓得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警员这才再次开口解释了一下道:“橡胶弹,并没有危险,但很疼,会打出淤青。”他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駿介道,“不要试图做出过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