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各支队伍都已离去,空荡荡的明心武馆内却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嗒。”
“嗒。”
“嗒。”
虽然很轻,但那不过是随意,还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张狂,但没有人说什么,因为发出这种脚步声的是琉原小次郎。
坐在道场“武德养神”书法下的人睁开了眼睛。
“琉原,你依旧是到哪都和到你家一样。”
“这里也还算不上是你家吧。”
空荡荡的双袖摆动,琉原把手收在怀里,刀别在腰上,不是竹刀,而是带鞘真刀,上面纹着流派之纹,通体鳞一般的青红两色。
“明心场主好像还没有说一定将道场传给你。”
“这等空无一物的道场,又没人会跟我抢,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这人眉眼长得很温和圆润,修养似乎也很好,一开始就没准备和琉原计较,此刻更是移开话题道:“東军只剩下四支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有失初衷。”
琉原嘴角戏谑地扬起,语气奇怪地道:“你的脾性可是养的越来越奇怪了,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在意了?”
水悟皱了皱眉头,“老师们在台前友好切磋,你们在赛场上毫无风度,你们知道这不是属于你们的赛场吧,東军那边也下场了会怎样?”
“业余赛而已,难道也要使之如同过去一样刀光剑影?”
琉原还未回答,另一个声音便响起。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说话的人虽然是刺猬头,但和那认真的眉眼合在一起并不难看,“和和气气那是商人,如果被对方收拾下场,我也心服口服,倒不如说对面来了强手,那才叫得偿所愿。”
包括他一同出现的有三个身影,虽说是同时折返,但却是在道场的不同位置出现,这下主位客位可都全满。
“的确。”
眼睛如同竹叶一般薄削的身影似笑非笑地道:“剑道上总不会有畏战的家伙吧,畏战必败无疑。”
水悟看向剩下的那个人。
他抬头咧牙笑道:“老头子们的想法怎样都无所谓啊,我倒更想和老师真刀真剑地来一场啊,诸位的老师有愿借大好头颅一用的吗?”
竹叶眼的身影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笑道:“老师镇着流派可不能随意出事啊,你看这颗行不行?”
似乎都当了真,琉原和刺猬头抱臂在一角展露笑容。
而那两人则是隐隐露出构势,手摸向刀柄。
这群家伙!
简直是余孽。
水悟咬了咬牙连忙出声打断道:“你们看到那记拔刀术的构了吧?”
这时对峙才消散,只是气氛仿佛更加紧张。
“不能说是八分,只能说是十分相似了。”刺猬头显得有些兴奋,脸都涨红了起来,“那种和范士不一样的独特的构,那种藏刀,只有她会用出来!”
竹叶眼打断道:“不过学个样式的话,却也不是什么难事。那名叫黒的主将,没有什么厉害值得注意之处,赛场上不也是证明了吗?只是耍了计俩虚晃一枪。”
“不过把江渡吓得这样淘汰了下去,还真是有够好笑,滚去败者组反省反省也是应该之事。”
“真的只是这样吗?”
被众人重新提起,琉原回忆时才皱了皱眉头,一般能这样像吗,只有当面见过...........
厚实的、蹦蹦跳跳,蹦蹦跳跳,他感觉自己思考时青筋直跳。
最后一个身影不出意外又挑衅道:“就算是她又怎么样?你怕了?琉原?”
“你想死!?”
琉原猛地抬起凶戾的眼神,这疯子!也配、也敢惹到他的头上。
“没错,我就是想死。”
那身影咧嘴乐道,他摊开手,随即又像是有什么大病似的抱着身子扭动起来,“我就是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们了,赶紧杀了我吧。”
众人脸色一变,如同踩到屎一般难受,竟然会和这种家伙,不,这种东西为伍。
水悟也此刻不想与他们多聊,感觉养的神都要在短短几刻间泻得干干净净。
“虽然是半个东道主,有主持武道的责任,但既然你们都不听劝我也会闭口不再多言。”
他深深环顾了一圈,“不过剑道天才可总是横空出世,此起彼伏,比如最近的若潮杯优胜主将五所晃,以及数百年一出的天才花上稜,他们可都在東军仅剩的队伍里。”
众人脸上的表情终归凝重了些。
但还是有人呵呵反驳道。
“五所晃也就算了,但那个初中生也值得你提,不过是被捧起来的小屁孩罢了,连踩烂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