浜畑恬笑道:“能死在红叶小姐的手中,那可是某的光荣。”
“真敢说啊。”
五百川嘴角勾起,“那么,烧死、毒死、刺死、绞死、淹死、压死、埋死、摔死,选一下心仪的死法。”
浜畑窥探着她那危险的神色,面色惨白的同时身心却又有些舒畅,他颤抖着说道:“您不会真下得去手杀我吧?”
“呵。”她轻语道:“我会好好确认到你咽气为止的。”
“哈.......”
浜畑立马就怂了,“那我还是不选好了。”
她却平静道:“浜畑先生,仔细想想,生活在这世间你从来无法停下脚步,甚至无法预料自己的选择,也因此往往会在事情发生后收获极度的后悔或是悲痛。”
“但是,死亡是甘美的,是你唯一可以掌握的,在我看来,没什么比可以选择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死,能更加让人感到活着的意义。”
“那青芽吐露,那繁枝生长,那果实成熟,都是为了最后一刻的坠落和凋零。”
她很是从容地强调道:“因此你不选的话,我会替你选的,让我忍心看着浜畑先生你离这美好而去简直太过残酷。我数到1好了。”
浜畑哆嗦了起来,好病态的想法,可为什么非要替他选,一般不应该自己先了断吗?
“1!”
浜畑抓狂地大叫起来,“2和3呢!”
“人只要会数1就够了,3和2没有意义。”
这是什么见鬼的行动派啊!
见到她那红唇渐动,他想了想之前她提供的选项,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痛苦。
他满头大汗地出口道:“绞刑,我选绞刑。”
绞刑的话只疼一瞬间,除了死相难看,其他满满都是优点。
见她看过来,浜畑惊恐地连退着,但她只是点头道:“眼光不错。”
唉?
她的赞赏让浜畑心情极为复杂,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您不动手?”
五百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浜畑先生你不是一直在找我聊天吗?所以我精心思考了一会挑选出了大家都会喜欢的死亡话题,还算愉快吧?”
浜畑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好了,但他知道自己此刻那张盛满汗水的脸一定极为丑陋。
“啊,只是聊天你也不需要失望成这样。”
她出声安慰道:“我也理解那种椎骨被拧断,战栗着眼前一黑的体验绝无仅有,特别是对于罪大恶极的人,可以把绳子缩短一些,这样便不会流失窒息的折磨。”
“甚至死去之后,头蒙麻袋的尸身依然会抽搐着在空中跳舞,何其美妙。”
浜畑听得捂着喉咙,脸色铁青难以呼吸,迈着小短腿惊惶奔逃。
未梨默默地看着逃到远处再度扶着墙干呕的浜畑先生,又偷偷打量了下红叶小姐始终没有动摇过的平静侧脸,使水倉桑和她一直束手无策的难缠的浜畑先生,很是轻易地被解决了。
几乎和前面被踹下楼梯的那一次一样,浜畑先生宛若桌上的小公仔被手指随意弹动摆弄。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红叶小姐再度独享静谧。
............
水倉惊讶地发现友田孝太的房间和自己在游轮的同一边同一层,只是遗憾的是,他和负责人中牧敲了一会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水倉不由得脸上浮现出焦躁,怀疑道:“他真的在房间吗?”
中牧苦笑道:“已经提前打电话确认过了,友田先生应该在房内。”
又过了一会,门才悄然打开。
门缝里仅仅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向外打量,门和内侧还连着条链锁。
这可真是独特的职业病。
水倉很快确认狭缝里的面容属于友田孝太,他在游轮上首个认识的男人,其身份似乎是自卫队的军官,毫无疑问会十分了解枪械,也便能解答他和红叶的疑难。
“什么事?”
一点都不复洗手台前搭话的热切,友田此刻语气极为冷漠。
中牧不由得侧捂着嘴,惊慌地向水倉小声道:“水倉先生,您真的认识这位客人吗?要是无故打扰,情况可就十分糟糕了啊。”
不知道友田做过什么,似乎在一众服务的船员中口碑极差。
水倉心中也顿时有些打鼓,挤出一脸笑容道:“友田先生,您还认识我吗?之前聊过一会天的水倉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