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原来你不仅是在场内耍老千啊!场内场外都有你的手脚。”
浜畑听明白侦探的话愤怒地掀桌道:“玩你妹,不玩了!”
友田、中牧顿时也见机附和起来,只是这张金蓝之桌似乎是连在地上,浜畑三人一时没有掀动,只是将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伊佐木注意到众人暗含鄙夷不服的眼神,白月季般的娇艳脸颊一阵红一阵白,也是气得紧攥住了粉拳身体有些颤抖。
现在并不能让这行人这样离去,她即便心中再不愉快也不得不低头道:“上了赌桌就一定要分出胜负,如果您们一定认为我是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就任凭侦探小姐来安排好了。”
“不然的话,赌约的事情不必再提,我只能请您们再也不踏进赌场。”
水倉眉头微皱拦住浜畑,伊佐木口中的消息是他们一定要得到的,就算是她真的出了老千也一样。
未梨有些困惑地向五百川问道:“五百川酱,既然他一直在为伊佐木小姐报牌,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发牌。”
五百川瞥了她一眼,回答道:“发牌的只要不是伊佐木桑是谁都一样,毕竟这是她的赌场。”
“现在可以了吗?”
伊佐木将牌交至走过来的中年男子的手中,继续看向这些胡搅蛮缠的客人。
五百川平静地拢了拢桌上的牌向新发牌官示意道:“重洗牌面。”
伊佐木吃惊地望向侦探,不能理解地道:“你在干什么?这样子你不是也无法算牌了吗?对你更加不利吧?”
“算牌本就是一种只为求利的做法。”
五百川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游荡着如同野兽般的兴奋,“伊佐木桑,你知道赌博的真正趣味在哪里吗?”
伊佐木奇怪道:“自然是胜负。”
“并不是。”
五百川抹过牌桌,斑斓的纸牌在她白皙的指间翻转,“而是以小博大,押上财产还不够,还要押上亲友,押上灵魂,只为扭转命运的天平,将对方吃干抹净。”
伊佐木蹙眉凝目,不能理解这个侦探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那冷傲带笑的神情充斥着一股蔑视一切的病态,却又有超出常人之外的理智。
这样的怪物........
她不由得出声道:“这是魔道。”
“吃散户的东家或许是魔道,但赌博本身却算不上,它只是世间阴暗面的跳板,被众人需要并供奉而一直存在,不过入此门者即入地狱,这点却是很多人不明白的。”
五百川轻笑道:“不是一无所有的人,不是下定决心的人,一辈子沉沦也无法玩明白赌博。那种专注燃烧殆尽的姿态,当然也远非像伊佐木桑你这样居高临下的人可以体会。”
“我想问问你,一个浑身勇武的武士,和一个街头要饭的乞丐,一同去争一个馒头,谁会赢?”
伊佐木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精于厮杀的武士。”
“但若不是在街头厮杀,而是在巷弄,亦或是不论情形,不论地点呢?”
五百川指尖停住,纸牌落在桌上,“那我将教会你这一切都取决于乞丐有多饿,即便对手是冢原卜传这般的剑豪却也是一样。”
周围的空气一片死寂,只余众人的呼吸声。
伊佐木听着侦探的话感到一阵难受,目光并未落下便知道自己的明牌是8,而暗牌是4。
桌上方才被扰乱的纸牌闪亮着晶莹的数字,一张张地飞至发牌官的手中叠为一沓,在11次交错清洗之后,就宛若游鱼在海洋中双面翻滚,她依然记得六成的牌面。
虽然她并不认为除了那个和服男子以外会有人有她这样恐怖的眼力和记忆力,以及纤细的感知,但她总觉得侦探恐怕也不会在她之下。
五成?还是七成?
好的是,今天她状态很好,运气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对方的运气真的很差。
伊佐木瞥向侦探面前的牌面,10、3,13点,虽然和自己只有1点之差,但对方的牌型继续拿牌爆牌的几率就很大了。
而且在众人陆续要牌之后,留给侦探的是一张9,伊佐木不由得弯起了笑眸,如果她不拿的话,自己便是21点,如果她拿了的话,其自己则会爆牌。
这张金蓝赌桌上在派牌时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有“悉悉”的摩挲声,见一会没有动静,水倉等人不由得看向五百川,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不拿牌、却也没有真的不拿的意思。
未梨困惑地转头道:“五百川酱?”
她目光落在牌面上,微微一亮,喜悦道:“终于超过10点了,真好啊!还有伊佐木小姐的牌,我想我们应该是防住她了。”
不过她转即脸色便一黑,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新出现的一张9,五百川酱竟然爆牌了!虽然是五百川酱提议的玩21点,但怎么都感觉这场牌局前后和她完全无关的样子。
注意到五百川酱瞥眸过来,未梨悻悻地一缩头,连忙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