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木小姐。”
幡田翼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脸色,努力不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所影响,露出了微妙的微笑。
他将手搭在伊佐木的肩上,示意她再靠近一些道:“你给我们的消息没有泄露给其他的人吧?要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份消息的价值可是大打折扣。”
伊佐木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我当时被侦探那些人看守着,也只能做到把消息告诉你们。”
幡田翼眯起眼睛,“你确定?”
伊佐木点了点头。
“很好。”
潘田翼满意地道:“和侦探那一行人完全不同,你是我们这边的人,而且立下了一件巨大的功劳,直升机上当然............”
随着他的解释声愈来愈小,伊佐木不自觉地欢喜附耳靠近,却陡然感到腹部一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胃里搅动一般,低头怔怔地看见了幡田翼手中刺进来的匕首。
和那挟持浜畑的是同一把,她应该有所预料才对,只是现在后悔却也迟了。
伊佐木头双唇间涌出一口血水,由于两人离得很近,她前倾的头靠在了幡田翼的肩膀上。
潘田翼缓缓抽出匕首,却猛地又刺了第二下第三下才拔出通红的刀尖,微笑道:“想什么呢?飞机上当然不可能有你的位置,告密者。”
“既然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就快些去死好了。”
他有些惋惜地抚了抚她那秀长的褐发,然后却如同清扫肩上的污物一般推着她的脸颊甩向一旁,伊佐木的身体斜曳着砰然倒地。
由于潘田翼补了数下的刀,她提不上来力气,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在疼痛的痉挛中看着潘田翼远去,视野也逐渐地陷入黑暗。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但是走马灯似的光彩已经在她的瞳孔内映现出来,竟然让她又坐到了一生相伴的赌桌之上,再度面对了那个和服男子。
是幻觉吗?
他的眼睛就像是万花筒一般瑰丽,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脸平静,仿佛一点都不匆忙,此刻只是在陪她消遣这弥足珍贵的最后时光。
“在我们的,姑且称之为组织的团体之中,每个人都被不幸的命运所联系,被一段段需了结的因果所连结。”
伊佐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她在这根本不可能是真实的赌桌之前,却也无法阻止喉咙里不停涌出血水,污染了牌面。
“我们潜藏于世,很少有人会主动找到我们,因此我们会寻觅潜在的、有价值的人选,伊佐木真纪,你便是其中之一。”
“你父亲败于赌桌之上,将全部的资产及你和你母亲一同输走,而后吞枪自杀身亡,而你的母亲也在受辱后自尽,你的童年以筹码的身份在赌桌上、各名赌客手中流转,直至那惊人的天赋展露。”
“你甘心死在这个地方吗?”
她拼命地摇头,有些觉得是她将阎王看成了她在赌桌上遇到的唯一对手,不然怎么解释对方这样清楚自己的事情。
“当然你不想。”
和服男子平静地点点头,“你的一切还未开始,连和逼死父母的仇人对赌的赌资才攒到百分之一。”
“只是。”
他伸出手道:“逆天改命需要代价,这代价便是,一世如同血缚般永远无法斩断的羁绊。”
伊佐木努力地想站起身伸出手去,但身体却一丝也无法动弹,似乎是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和服男子竟然是穿透赌桌走过来,将她的双手温暖握住。
她只感觉一切疼痛都远去,眼中只映满了那双眸子,那便是整个世界的色彩。
模模糊糊她听到有人问道:“能够救过来吗?”
一个男子平静地回答道:“只要没死,那便死不了。”
dj兴奋地将电子琴从支架上举了起来,用牙齿甚至是头一下下地磕着弹奏。
“i-want,golden-wind..........”
人群犹如海洋中摇摆的海带,左右臂交互挥下,齐齐向侧后方退步。
不知道谁提来的五颜六色的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之上,五百川发现身边突然钻出一个伴舞,和她及水倉的动作协同,是摇滚乐手elroy。
后面还有他带来的猛男舞团,齐齐撕掉紧身上衣,拱起双臂,双手交叉,曲腿一下下地展合。
“このめあられりまろれりめられまろ......”
五百川看着那漂浮在池面之上的无数小舟,隐约地可以瞥见其中衣衫凌乱、数度挣扎起来试图向她求救的年轻身影。
她潇洒地一甩过头,眼神低沉,摆动着手腕,双脚犹如踩在冰上一下下的滑动。
“i...ah...”
“want,golden-wind!”
中牧的胸膛上满是抓痕,被一群老太太一寸寸地拖了回去,奋力地再度将手举过舟面,“救!救命啊!红叶大人、水倉大人,我坚持不下去了!”
他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后蹬腿哭喊着,“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开始疼了啊!别,别进来,啊!不要!”
“このめあられりまろれりめられま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