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怖愈发加剧,那些东西仿若在他的脖子上鼓起一个个小包继续上爬,在一声声哭泣声中甚至鼓起到了他的脸,绕了一个圈来到他的额头,然后猛地向下钻去。
財津刹那间仿佛见到了一群纠缠在一起的锯齿虫口的怪物猛地咬向他的大脑,顿时尖叫一声嘴角吐起了白沫,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他脸上浮现出死人才有的尸斑,眼睛亦是开始充血。
“冷静!忘我!”
就像是牧师对于死刑犯的祷告声,建筑师对于事故高楼的安慰声,亦或是离开地球的航空火箭对于下水道里抬起头的老鼠的鼓励。
財津“嘟嘟嘟”地剧烈摇晃着脑袋,甩着口水,听着那仿佛从天空高处传来的声响,在一片朦胧之中世界再次寂静。
五百川有些意外地用另一只手做着记录,“高烧?是因为失血过多,受冷,惊吓,感染,还是其它原因?”
“到此为止了,五百川沐子。”
忽的传来枪械拉开保险的声音,捂着伤口、身形一瘸一拐走出的男人,轮廓在黑暗中逐渐显露,粘稠的血液还在从他的指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的水面上发出咚般的声响。
只是因为暗室里消失了財津的惨叫,所以才变得清晰。
内厄姆看了一眼台上面目全非、整个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老者,惊惧地盯着侦探平静的侧影,感到毛骨悚然。
五百川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若有所思地拿笔末一下下轻触着唇边。
“喂!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内厄姆对于自己的发音不太确定,还放慢了一些语速吼道:“我说到此为止了!”
五百川这才诧异地微仰起脸,瞥过眸子道:“你在跟我说话?”
内厄姆对她那不屑一顾的姿态感到愤怒,不由得握紧枪吼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并不关心。”
她如同拍打死狗一般一下下拍打一动不动的財津脸颊,“没事不要打扰我,我要继续我的研究了。”
内厄姆冷冷拖着身体靠近道:“不好意思,很关我的事,那是我的雇主。”
五百川脸上浮现出些许意外,“但他也是我的患者。”
她沉吟了一会提议道:“要不把他劈成两半,你是要上半部分还是下半部分?”
很有意思的笑话,但在这种环境下他笑不出来,内厄姆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枪,“我要把他完整地给带回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一个身患绝症的患者从病房抢走。”
五百川显露出一副有点嗔怒的表情,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还要靠用枪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
内厄姆嘴角抽了抽,持枪的姿势不变,一瘸一拐地拉进距离,一方面是提高精度,另一方面是确认雇主还活着。
注意到財津的呼吸他舒了口气,“我是真正的男女平权主义者。”
他威胁道:“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开枪时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