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一部分养伤的原因,更多的则是.............
由于某次不良报导,以及校园暴力,使得她的风评急剧受害,从各大教授眼中可以体谅的努力的剑道选手,变成了可好可坏、总之受了处分的混日魔王。
沐子很是想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套用尼禄的话说,罗马不是有一天重建的,她也只能专注学业,文静一点。
只是每逢教授们静默的“你改悔吧”的眼神,课上莫名的“天下苦沐子久矣”的氛围,她依然难以抑制住心中对于伊尊的杀意,以至于每次抱着书狭路相逢时,都会停下盯着他许久。
很可惜这个家伙毫无意识,很是坦然地点头笑着,就好像上次的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一样,但成熟的大人们很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以考虑到课余时间的方式向沐子布置课业。
“啊!”
她大叫一声,揉着头发,小风扇在桌前清凉地转着,但依然解决不了空气升温带来的燥热。
露央沙双腿搭在窗台上,依窗看着书,对于沐子的各种操作已经算是习以为常,甚至到了连看一眼的兴趣都难以提起的地步。
沐子忿忿地摔了笔,双目寻觅着让她无法定心的罪魁祸首,最终来到了露央沙的身上,她愤而抬手指道:“沙酱,你把吹进来的风全部给挡住了。”
露央沙拢了下飘舞到额前的秀发,翻着书页,无视了和那“知了、知了”混杂在一起的噪音。
沐子只得不甘地坐下,双腿在桌下摇晃着,时而双臂叠在桌面上,又或是托着脸颊咬着笔头,这艰难的情形无疑要持续到七月中旬放假。
但在这之前,各大课程的考核完全可以说是即将到来的魔鬼吐息,老师们在走廊上的微笑,都仿佛带了别样的意味。
这是恐吓啊!恐吓!
只是她真的要被吓坏了,而且母亲大人还经常打电话问及她的情况,竟然没有问起剑道的事,只是问她学业怎么样。
一张张杀人预告分明已经贴到了她的脸上,就算是她再无法抵御岚斗老师的各种强求,也在这段时间果断将他拉黑。
“心理学考试......”
露央沙抬头忽然道:“形而上学的东西,应该很简单的吧?”
“哈?哈?”
沐子瞪着她,“你是不知道那些教授多阴险啊,沙酱,真理的解释权永远掌握在他们手中,法律词条总不会这样吧,毕竟能援引前面的审判案例。”
露央沙耸了耸肩膀,“但是背着也很头疼,而且即便是同一法系,各大教授也有着他们的倾向和风格,譬如保守派和激进派,还有骑墙派,摇摆派,非二元派,法律都快成了政治。”
“而我们学生连奉税选民都算不上,倒像是得利企业一样需要捧着地方议员的臭脚。”
沐子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太懂沙酱说的话,但沙酱好像心底也积攒了不少的怨气,绝不像是看上去的那般云淡风轻,她的心理一下子便平衡了许多。
教室里自习的并不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有御手洗伊尊,欠揍有时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两大沓书几乎将他的头给盖过,唯一能够彰显他存在感的只有笔尖急速擦过纸面的莎莎响声。
阳光安静地洒在教室里,伴随着电风扇电机的声音,时而随着云朵的遮蔽,桌面地板变暗,而复又明亮,等到黄昏将一切填充的时候,宁静才伴随着铃声消逝。
但落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依然很轻,沐子将肩包带往上提了提,沙酱一边走着,还一边将厚大的书本装进包里,走廊上并没有几个人影。
倒是在热饮机的旁边,有人围成了一圈。
沐子很好奇这么热的天,他们怎么喝得下去,难道是想中暑然后病假逃离考试。
伊尊从后面追了上来,忽然问道:“你们上次是不是对织映说了什么?”
其直呼小凑织映的名字,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不清不白,沐子又想到之前织映说她刻意接近伊尊,更加怒气冲天,一双眸子狠狠瞪着他。
露央沙抱着手臂,转向伊尊的目光也是十分不善。
伊尊连忙解释道:“她向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联系也联系不上,经营的网站也暂时关闭了,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情况。”
沐子脸上的生气消失,有些困惑地道:“你想太多了吧,不是因为上次的案件受了惊吓吗?”
伊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连连摆手道:“不会的,她虽说有点怠懒,但却是离了社交根本活不下去的那种人,我听说之前的联谊她都没有去,不少人都在问她的事。”
沐子盯着他脸上的笑容,闭上眼睛攥起了拳头,但又忍了下去,带着恨恨的意味嘟哝道:“联谊的焦点啊,可恶........我大概消失掉了就是消失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