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由得回过头,一边的马眼里呈现出了那中间裂了一块的栏杆,它喘了口气,心虚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继续狂奔。
沐子感觉后脑勺很痛,刚才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这使得她本就被风吹得发冷的脸颊更加惨白。
不过大概是错觉,没想到三国黑的马屁股一点弹性也没有,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大厅内的众人双手停留在要鼓掌的姿势,一片沉寂,之后困惑的声音响起来,“这算犯规吗?”
“你指骑手以这种姿势,以头撞坏栏杆吗?”有人摇头道:“我想没有这种先例。”
“这都不算出局?”麻衣殷切地望向久保川盛隆道:“久保川先生您怎么看?”
“既然没有规定的话。”久保川盛隆迟疑道:“应该不算。”
麻衣顿时怒锤赌桌,懊恼地道:“可恶!”
理惠盯着麻衣,抬高袖口道:“露央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聘用一个监军,现场工作小组有人立场动摇,十分可疑,出于尊敬的考虑,我并不指名道姓。”
拓也嘴角抽了抽,回头看了大厅内仅有的理惠、麻衣二人一眼。
光希吃惊地回过头,看着依然追上来的庶民,三国黑竟然跃过1.6米的跨栏了吗?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手底训练都没有办下的事,怎么可能在庶民的手中办到?而且还在这短短时间内!
她倍感屈辱地咬紧了牙关,催促着雪姬跑快一点,前方还有如林般的1.6米跨栏,如果说之前只是运气的话,现在也是时候让庶民止步了。
雪姬高高跃起,但三国黑却是胆气横生地死咬着不放,每次落下四蹄都叩地有声,既然这次撞碎了栏杆都没有事,那么应该是可以撞碎。
既然可以撞碎,还怕它个什么。
当那一连串的“砰”、“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时,它就当自己听到了什么乐章,为了歌颂它这匹名马的诞生。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过分了!”
大厅里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即便没有违反规则,这也算是蓄意破坏公物,既然有这种技艺的话,干嘛不好好地坐在马背上,她是想挑衅其他的选手吗?”
理惠不由得出声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她不会骑术的可能?”
“呵呵........”
理惠招致了一片冷笑,以及仿佛说着“不懂赛马就闭嘴”的白眼。
久保川盛隆也是不满地道:“那名选手虽然有些招摇,但怎么说也是光希的有力对手,阁下是在暗示在下的孙女,骑术俱乐部的会长,也是能力平平吗?”
理惠感觉心情有些梗塞,尴尬地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阁下押的是那名黑马的选手吧?”
久保川盛隆长吸一口气,从容地道:“勿需担心,在下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毕竟老夫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光希如此认真的样子,也想看看她们跑完全程。”
怎么......回事.........
沐子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球拍上的乒乓球一样,时不时地被击起,她从未体会过这么硬的马屁股,就像是实木一样,这不得不说是一次新颖的、意义非凡的经历。
只是视野里的那些马脸都模糊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脑震荡了,意识和身体在逐渐失去联系,而且想要呕吐的冲动从胃里翻滚起来,堵塞在胸膛。
“我的.........一百万円.........”
光希转过头,又看到阴魂不散的三国黑,难以置信得都要疯了,毕竟障碍后便是一览无余的平草地,雪姬绝对没有三国黑更快。
再加上听到了沐子索命一般的声音,她实在忍不住怒吼道:“住嘴!”
她急红了眼睛,愈发催动起了马速,抬高了身子,然后便被雪姬从背上甩了下去。
在大厅里一片惊哗声中,无独有偶。
三国黑自信地跨过最后一道栏杆,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沐子表情涣散地被抛到地上,翻滚了数圈。
但三国黑和雪姬都没有意识到骑手已经不见,依然忘我而兴奋地独马奔向终点,迎接它们的胜利,一众无论是押了光希还是沐子的都攥紧信票,表情麻木。
随后才在久保川盛隆的一声惊呼以及麻衣凄惨无比的哀嚎声中,一众人纷纷跑出大厅赶赴马场,就算是对光希的死活毫不关心,久保川先生面前样子总是要做的。
在这不出意外的混乱之中,麻衣化悲伤为力量,瞪着眼睛杀气十足地从背后靠近了饭塚大貴,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几个保镖尽数放倒,而理惠则是捋了捋发丝,前去搭话绊住饭塚大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