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站住了!”
戸矢神色严肃地奔跑过去,而白马听到背后剧烈的脚步声也开始奔跑起来,两人在客房边的走廊上疾驰而过,墙壁上的水墨画都是咔咔地摇晃作响。
“这次绝不会让你逃掉!”
戸矢长腿忽地在墙上连踏,在转角之处,横身猛扑出去,手刀砍向白马的脖颈。
白马感觉到了掌风,回过身来,抬臂将那手刀招架住,但随即便被戸矢一膝盖给磕飞出去,直滚了三五米才停下。
戸矢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随手抽出墙边圆柱盒子里的雨伞,一下一下地叩在地面向白马走去,审视道:“果然是你,手提箱在什么地方,交出来的话还可以少吃点苦头。”
“呵呵呵................”
一串阴沉笑声从地面轻浮起来,伴随着支撑起来的男人背影,“手提箱?我可不记得拿过那种东西,话说现在从东京过来的警察,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用这种方式打招呼,然后将人盘问的吗?”
戸矢瞥着他,“那么,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里有几口人,都交待之后,我带你回警局问话,这样的处置方式你看如何。”
白马将手探进怀里,“我名为山家大輝,这是我的名片..........”
但骤然间转过来的却是一丝闪烁的寒芒,戸矢向后跃开,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两只匕首都是在空中抛着一转,握在了白马的手中,他还抽空向上推了一下有些滑落的假眼镜,然后双臂交叠在身前,姿态就像是张开獠牙的猛兽。
至于另一边,雨伞在戸矢手中旋转着,犹如图案模糊不清的风轮,将他的衣摆吹得有些飞舞。
沐子吃惊地看着气场全开的师兄,而前方那个灰白袍子的似乎是真理会成员的男人,却有可能是沙酱的未婚夫,uit的队长今川白马。
她抱住了脑袋,理解不了此刻的状况,也不知道该帮谁。
反倒是师兄喊了一声:“小师妹,退后。”
刹那间戸矢和白马便抵至了一处,雨伞的油布被撕开,匕刃在那裸露出的铁骨上磨出一串火花。
这火花时而抛洒在空中,时而在两人身边闪烁,只听见无数声清脆的交响,如同鸟鸣飞出钢林。
这种实力。
这种实力.........
戸矢愈发皱紧了眉头,虽然这份力量掌握在罪犯的手中让他十分不快,可这交手却让他心中再度荡起了一片熟悉感,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蒙在数层保鲜膜里的荞麦面一般。
他瞳孔微扩,见到白马再度突刺而来。
他以极其精细的姿态摆动伞尖,脚步和身形几乎没有多少动弹,就将对方逼退,不过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后果也不是一星半点。
刚刚碎掉的墙皮在走廊里簌簌地落下来,同样静下来的还有灰尘,唯一清晰起来的是呼吸声。
沐子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白马的情况她不知道,但是师兄却是将心律和动作在融合,进入天人合一,那将是.............
“帘开!”
一声大喝之后,白马便发觉戸矢忽然跳身逼近眼前,而那铁伞的踪迹转了半圈,分明是从左处袭来,但却好似无从追觅。
他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依稀间他好像听到了柴木在利斧下分开的声音,但又好像是老婆婆的白发飘忽落地,却又像是珠帘坠落,后面的女子露出柔美面容。
下一刻他却重新回到了这片走廊,却是看着仰头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的自己。
再下一刻,他坠入体内,拦腰而断的痛苦闪彻他的每一个感官,甚至连那颠簸在地上都只能旁添一点震感,倒是那扑起、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孔的灰尘十分呛鼻。
戸矢瞥着那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身影,心想着自己好像是预判过度了,他习惯性地收剑入侧,那些骨条早已崩裂落地,此刻握在掌中的的确也只余一支笔直的伞心。
他回头走向小师妹,看到她那捂嘴有些惊讶的神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同时好似有什么东西射至了背上,刺进了肉里,针锥般的一痛,他脚步亦是一下踉跄。
他仓促间回过头,只见半脸是血的白马朝他扑了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但转即便被砰的一拳重击在了腹部,然后被重重甩至墙上。
只听见一声骇人的声响。
戸矢咳出一口血,从墙上滑坠至地,背上的匕首好似扎得更深了一些,他觉得搞不好进了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