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丹警官真的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千真万确。”面对露央沙的怀疑,伊尊信誓旦旦地答着,他顺势补充道:“要是我们能找到,说不定就能扳回在宴会上的一局,给鉢野大成定罪。”
这怂恿使得众人都有些心动,互视了一眼。
拓也想了想,“但偷掉棺椁的话,具体却应该怎么做?那么大一个东西,要是不见了想不发现也难,而且啊,伊丹警官的遗体后续依然需要下葬,终归还是让家属知情为好。”
伊尊回答道:“太太和典子的话交给我来解释好了,不会产生什么问题的。”
“至于怎么偷掉棺椁而不被发现,换一个大家觉得怎么样?用什么都没有的空棺进行替换,棺盖一旦合上,其他人也不会轻易再打开查看。”
“啊,这个主意不错。”修用冰袋消着脸上的红肿,赞叹道:“我刚好认识制作棺材的人,等下我去看一眼,半夜叫他做副一模一样的送来,应该不会使其他人升起疑心。”
露央沙有些无语地道:“你们两个干脆结为狐狗兄弟好了,正经的办法不想,对于这种胡闹般的办法却这么上心。”
她随后嘀咕着:“但想拿到伊丹警官留下来的东西,借此从鉢野大成的身上撕出真理会的突破口的话,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直在竖起耳朵聆听着众人谈话的理惠见大家好像真的下了这种决定,也只能支肘捂着耳朵哀叹:“真的假的!吃着伊丹先生的宴席想着这种事,你们小心遭报应啊。”
“啊不。”
伊尊干笑着道:“得知我们没有做这种事情,泉下有知的伊丹先生才会抱憾终身的。”
众人奇怪地盯着他,不过精神却是振奋了起来,连忙扒了几口饭,等待着深夜降临。
守夜的款待过后,左右的人都已告辞散尽,只剩増野大輔盘坐在礼堂门口,右手端着酒叠,那张粗糙的脸上正浮现出哀伤的神色,双眼深深凝望着庭院的树影。
“他怎么在这,像是守门的大将一样?”
“大概是自诩为二课的长辈,要和直系亲属一般轮班通宵。”
“但这样不就不好办了吗,我们该怎么过去。”
众人探着头打量着那警视正,忽地听到莎莎的声响,转头见到是在灌丛中弯下腰的露央沙,她拿着几颗鹅卵石重新站了起来,伸指往旁边摇了摇。
拓也一行人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偷笑着绕向另外一边,但脚步还没有落定,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空声还有惨叫。
“谁!谁扔的石头!”
增野当即大喊着站了起来,他捂着额头,痛得发出了嘶声,但周围全是一片黑蒙蒙的庭院夜色,即便他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四顾,但依然没发现可疑人影。
也许是不明事理、爱恶作剧的孩子,此刻不知道躲到了哪棵树后。
他将酒叠举至嘴边,饮了口酒怒骂道:“好小子,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让你父母把你屁股打开花,呵!”
增野如枭雄般盘顾冷哼,但他刚准备屈膝坐下,一只石子又至,精准地砸到了他的脑门。
“啊——”
他踉跄着仰倒在了门槛上,顿时一堆袜脚从他身上脸上踩了过去,但他爬起来回身四顾的时候,却只见到空荡荡的礼堂,并没见到任何人影。
他冷笑着:“我増野大輔守的灵堂竟然也有蟊贼敢闯?”
增野抬步向礼堂内走去,但身后破空声又至,砰的一声石子砸在了他的脑后。
他顿时怒不可遏地拿脚在木板上跺了一阵,抱着头道:“谁!给老子出来!玩闹也要有个限度。”
但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反倒是身后异响,回头只见到礼堂两边白色帷帐飘动,而且最前方的紫布台上长棺亦动了动,随后传出了一串孩童般的轻笑。
增野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瞪大眼睛,在礼堂口侧身而立,一只眼睛盯向礼堂内,一只眼睛盯向庭院里,这样可确保他不会被偷袭。
但喝下去的酒液从他额头上细密地渗了出来,他也暗自吞了口唾液。
在石子再度砸到柱上,以及长棺发出声响的时候,他恐吓般地往地上一踏,随之这片地方静了静,但数秒过后,那诡异的异动再度发生。
增野已经完全酒醒了,不知道是被夜风吹得还是其他原因,他脸上一片煞白,转而大喊道:“伊丹!你想好了伊丹!你就算死了,也是我二课的鬼,我可是你尊敬的课长啊!”
露央沙感到有些好笑,从树旁偏着头,又是一颗石子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