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皎皎失笑：“爹爹，你不要忘了，我们家的前程都在哥哥身上。开办作坊只是想让日子好过一些，而且因为哥哥要参加科举，作坊规模不好过大。现在这样刚刚好。”

丁山拍着脑门笑道：“是啊是啊，我糊涂了。若是商人也可以参加科举就好了。”

“各有利弊吧。”丁皎皎想了想，接了一句：“没有良好的制度再好的政策也无法推行。古有商鞅变法，虽惠及万民最后却被车裂而亡，其家人也难逃一死。”

“朝中能人辈出，不是没人没想过广开科举，可没有更好的制度之前，谁都不会提出这一条。”丁皎皎顿了顿又道：“商人从政没有好处吗？也有，不说别的，最起码不会与民争利，可也有与民争利的担忧，即便官员不会，家人呢？现在世族势力盘根错节，已然可以为祸一方，若是商人势力庞大，凭借商人种种手段，遭殃的仍旧是黎民百姓。”

“广纳人才虽要紧，可也要徐徐图之。”丁皎皎知道这个社会有许多不公平的地方，可也正是这些不公平才会让更多人想要努力去改变，无论是想要一蹴而就还是要徐徐图之，都会给这个社会带来推进。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要有人勇于去做，不计后果。

不计较自己的后果，不计较是否事成的后果。

院子里一时陷入沉寂，丁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家里，秦沛也想着自家的事业，她也想过把作坊挪到京城来，可若是想要施行，就有许多顾虑，这也是皎皎所说的章程吧？

院外。

秋嬷嬷躬身肃立在长公主身边，长公主身侧那一脸威严即便尽量收敛也敛不下一身气势的，不是嘉兴帝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