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在看什么呢?一缕白发拂过眼前,仿佛是提醒着千年岁月不可溯,再多恩怨情仇最终也不过是冷漠的因果。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呢?众叛亲离,神格被毁,法力尽失,浑身剧痛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吞噬,似乎还想着再看一眼,看一眼千年间的因果,看一眼让自己神形俱灭的三界,却不知已心如死灰。
那时的他在看什么呢?飞扬的白发下是追随了千年的身影,可千年弹指间,似乎自己只是眨了眨眼,他与那位神祗的因缘已然化为飞烟。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呢?想什么呢?想…想抹去刺眼的鲜红,想化去碍眼的苍白,想挽留那绝望的身影,想.….那时的他,还能想什么呢?
一百年来腾蛇一直在想,那个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可想来想去,也只记得自己只是一声声地喊着帝君,想伸手去拥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好像还有别的,却像一团乱麻似的堆在心间怎么也理不清。长长叹了口气,他埋着脸,抱膝蜷坐在帝君的书案前,不一会儿双肩就一抽一抽的。
司命推门而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耳中还传来抽泣声,不觉摇了摇头,走到书案前一时也不知该说司命,只能轻轻拍了拍腾蛇的肩膀。他是知晓的,自柏麟帝君离开,腾蛇无一日不向自己追问帝君的下落,无一日不往天门处守望,也无一日不失望而归。倒不是不肯告诉腾蛇,司命很清楚,自己又何尝不想有个盼头?只是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么多年来任他想了多少法子也算不清帝君轮回的命运,甚至连一点痕迹都寻不到,让他数次怀疑柏麟帝君已消逝在三界中,再也寻不到。百年时光,对天界来说不过数日,但对人界可不算短。更何况连罗喉计都都已在五十年前回到修罗界,那白色的身影则迟迟不得见。
“司命,我要去凡界。
“腾蛇,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并不知晓帝君在何处,你若想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