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帆,跟李文荣刚走,台上就炸开了:
“庄举人,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好好把握,你是不是有病啊?”伍老爷不无惋惜地说。
“对啊!庄举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步走对了就会飞黄腾达,披朱偑紫!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为啥这么傻呀!”文老爷也在感叹。
“老朽若是年轻时有这么好的机会,今天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寒酸的地步了。唉,天道不测,造化弄人啊!”已达古来稀的方中子举人深有体会:“庄举人这一步确实走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岁月催人老,我们就是重新再活一回,也不会碰到这样的好机会,可遇不可求呀庄贤弟,可惜可惜!”
“古来圣贤皆寂寞,或许庄举人就是圣贤级别的高人,非我等池中之物,其胸怀理想岂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理解得了的?”
“……”
惋惜,讥嘲,讽刺之声盈耳。
庄谐没心没肺地笑笑,在众人议论声中走下台去。
再次回到县衙去,已经不大现实了,也不合适,还是回家去吧!他想。
离家这么久了,婆婆不知道有多挂心呢!还有龙三小姐──刚想到龙三小姐,那清丽脱俗,迷死人不偿命的音容笑貌就会泘现在他的眼前,让他觉得既温馨又幸福!
他跟龙三小姐相遇相识相知这么久,虽然说还没有过进一步亲昵的举动,但是内心深处,早已经把龙三小姐当作自己家庭中的一员,是他心目中唯一有资格同甘苦共,生死相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伴侣……
庄谐且想且走,一抬头,就见不远处吴一帆正在送李文荣上轿。
知府大人坐的当然是红顶的八抬大轿,轿夫已经把轿顺好,李文荣却没有马上上轿的意思。须臾,等对面来的两乘非常漂亮、精致的轿子来到跟前停下,李文荣开口就问:“女儿,你怎么来了?”
坐在轿里的人应该是李大人的女儿了──并没有下轿,而是小心的掀开轿帘的一小角,朝外面观望。
轿子的侧面对着庄谐,因此,庄谐无法看到坐在轿里的是何许人。
其实,就算庄谐站在对面也无法看清楚,因为轿里的人知道外面人多嘈杂,也不想过多暴露自己。
庄谐只听得一阵珠走玉盘的声音传来:“爹爹,事情怎么样了?”
“女儿放心,一切皆在为父掌控之中。那小子儒子可教,只不过得让他多吃点苦头,磨砻砥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爹爹……”声音脆生生的,大有撒娇的味道。
“好啦好啦,乖女儿,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