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心中一暖,任大郎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他的感动只持续了三秒。
“你可得健健康康活百岁!爹还指望你给咱们赚七八十年大钱呢!”
任大郎叹了口气。
秦琪默默收回他的感动。
任大郎继续道:“咱们努力拼搏一辈子图个啥?钱这玩意儿,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
咱不就为了子孙后代能丰衣足食、有余力回报国恩嘛!
最起码,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跟着咱们干,也能衣食无忧不是?”
秦琪又感动了,任大郎还是有底线和操守的。
任大郎无力地挥挥手:“孩子,说说看吧,你是怎么知道察子一直盯着你的?”
秦琪掏出那张纸,递给了岳父。
任大郎蹙着眉头仔细看了起来。
突然,他乐了:“哟!这厮倒真是个妙人!小乙,你俩挺配啊!”
孙氏劈手将其夺了过来,匆匆看了一眼便笑出了声:“亲家,你可得看紧小乙了!”
任大郎昂然一笑:“我对小乙有信心!”
秦二郎再也坐不住,凑到自己老婆身旁看了起来。
只见其上以秦琪的字体写着:
小老弟,兄负皇命不得不察弟,莫怪。
以兄视之,弟确不宜为官!留真定府,嗯,猥琐发育此词甚为贴切。
若官家授官,弟务必固辞不受。官家宽仁,必不责罚。明年省试,兄必为弟安排妥善。
兄之幼妹,齿将及笄,身具明妃之貌、文君之才、飞燕之姿、文成之德,远胜弟之妻任氏。
看到这里,秦二郎忍不住吐槽:“这厮是媒婆还是察子?真能吹!”
包括秦琪在内,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任大郎摇头苦笑:“这厮一定见过我家大娘子了!”
秦二郎笑着继续看下去:
弟之酒精计,兄不告而取,心甚愧之。待弟至京,兄请弟赏杂耍以作赔礼。
兄去也,弟可安睡矣。明年初春,不见不散。
这又是一个中了秦小乙之毒的。古往今来,泱泱神州,哪有劝人不要当官的?
孙氏却深表赞同:“小乙,这察子言之有理!当官规矩太多,不得自在,不如在家帮助乡亲们致富!”
反正孙氏已是富婆,养得起儿子。
任大郎连忙道:“小乙,你先别去养猪,缸这两日便到,咱们必须扩产!而且,发酵期48天,我看就挺好!
小乙,你可得抓点儿紧!咱若不未雨绸缪,将来肯定追悔莫及!”
秦琪快哭了:你们累死我得了!我不玩了!不用说,任大郎肯定又买回来三千五百口缸!
曹琮在环庆路,孙继邺即将去陕西路,他不把酒卖到那两处才叫有鬼!
禁榷?呵呵,不水文。
秦小乙哀叹:“爹,我今儿必须去养猪场,今儿咱要劁猪。”
“劁猪?”众人齐问。
“就是阉猪,不劁猪的话,不但不长肉,还影响口感品质。”秦小乙已经挎上包,准备带上腐植酸钠做抗感染药。
孙氏一把摁住他:“先吃饭!今儿你还接诊吗?”
秦琪摇摇头:“娘,上万头猪崽子呢,我大概得忙三四天。反正铺子里有成药,乡亲们先拿药吃就是。
严重些的乡亲们,可以去城里诊病,城里有我那帮徒弟,他们医术也不差。”
他匆匆吃过饭,带着酒精和腐植酸钠便骑马出了门。
他拐到任六爷的铺子,喊上伙计,赶了辆满载劁猪刀的车,一同去了猪场。
他这一忙,便忙了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