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霏暗恨自己贪睡,以至于误了人生大事。
她眯起一对妩媚的凤目,泫然欲泣:“奶奶,家师一再叮嘱您老,不要开门过早!如今怎么办才好?”
潘太君叹了口气:“孩子,事已至此,咱就别想小乙了,做妾毕竟远不如作妻。”
曹雨霏珠泪涟涟:“奶奶,您忘了家师所说之谶语?嫁给小乙哥做妾,远好于嫁给他人作妻!”
小乙哥是现代人,在他心里,妾与妻实无分别。
潘太君叹了口气,递上清单:“霏儿,你还是将这清单拿给真人看看吧。”
曹雨霏未接清单,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
潘太君头疼不已:“这孩子真犟!”
秦琪本想去找媳妇儿体验体验“淫雨霏霏”,但一想到那海量信息,他还是疾跑着回了家。
他到家时,时间刚刚来到辰时六刻,也就是八点半。
从曹府到他家,距离为十二里,他仅用了一刻钟。
这种速度,如果放到现代,他一定会被切片研究。
他气儿都来不及喘匀,跟正就着水龙头刷碗的老娘打了声招呼,便将老爹堵到了屋里。
他家房顶有一个小水塔,还有与锅炉热水管连接的混水阀,所以,只要无烟煤球没烧完,锅炉没烧干,他就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
看官们觉得,花洒少的了吗?
同理,任家大院、任大郎家、他的实验室…都是如此。
任仁济牌简易小锅炉,广受西古城好评。
秦二郎见儿子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呵呵一笑,给他倒了杯热水。
“小乙,别急,先喝口水,爹今日把你想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你!”
小乙哥小口抿了几口热水,待气息稍匀,方才开口。
“爹,您的寄禄官是什么?是殿直?还是某库使?还是某门使?”
秦二郎笑得有些尴尬:“小乙,你可以放开想象!”
秦琪恍然:“莫非您是防御使?是观察留后?”
秦二郎更加尴尬:“小乙,不要陷入思维定势!”
秦琪懂了,他拍了一下大腿:“爹,原来您是紫袍!那么您是宣徽使还是节度使?”
秦二郎挠了挠头,提醒他道:“小乙,你说的都是武官!”
秦琪诧异了:“是啊爹,您又不是…”
他突然愣住了,咽了口口水,试探地问道:“爹,您是进士?进士科还是诸科?”
秦二郎再次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诸科好像不够高级吧…”
秦琪彻底懵了。
“爹,您是三甲进士?”
秦二郎笑容有些僵硬:“小乙,爹在你心里,是不是不够高级?”
秦琪只觉自己呼吸困难:“您是一甲…探花?”
秦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乙,对不住,爹没考中状元,只拿了第二!”
秦琪只觉天旋地转。
天理何在?堂堂榜眼…等等,勾当皇城司公事那是职事官!
再等等…皇城司的能判案…
“爹,您的寄禄官是刑部员外郎?”
见老爹再次露出尴尬的笑容,秦小乙秒懂。
“爹,您先告诉孩儿,您离京时是绯袍还是紫袍?”
秦二郎挠了挠头:“在京时爹是绿袍,离京前是绯袍。”
秦琪确认了:“爹,您是刑部郎中?”
秦二郎颔首:“原来是,你回来那晚,爹升到刑部尚书了。”
秦琪只觉天旋地转。
天理何在?三十六岁的刑部尚书…等等,我呸!刑部尚书才从二品,哪有北平郡开国公这正一品高级?
哦,那没事儿了。经我鉴定,此事极为科学!
等等…馆职呢?
“爹,您馆职是龙图阁直学士?”
见老爹又一次露出尴尬的笑容,小乙哥干脆往大了猜。
“金紫光禄大夫?”
秦二郎更正:“小乙,那不是馆职,那是散阶,而且你也没说对!”
秦琪只觉天旋地转。老爹连散阶都有了?这个世界肿么了?
他跪了。
“爹,您直说了吧,您都是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