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发多日的七郎,终于现身于宫城的皇城司衙门。
张茂实带其进了一间密室。
“七郎,如何?”张茂实有些迫不及待。
七郎憨厚一笑:“头儿放心,毫无纰漏,一切顺利!”
张茂实长长出了口气。
七郎压低声音:“头儿,此事还需瞒着小乙?”
张茂实神情一紧:“你告诉他了?”
七郎笑着摇头:“有老大在,还轮得到仆?”
张茂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多事!不该说的别乱说!”
七郎嘻嘻一笑:“头儿,这事儿能瞒多久?他俩一碰面不就…”
张茂实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会当着你媳妇的面儿,猛夸你小妾吗?”
七郎顿时语塞。
张茂实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他有求于大宋,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胡来!”
七郎微一沉吟后点了点头。
“仆懂了。官家多虑,小乙绝无可能…”
张茂实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揣测圣意,用心做事!莫忘了咱们皇城司的职责。”
七郎叹了口气,拱拱手道:“仆理会得。”
张茂实揉了揉脸:“此事还是因你而起。八月时官家受小乙启发策划此事,你也因此事奔波劳累近五个月。
这些时日,官家和皇城司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咱们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七郎又恢复为玩世不恭之态,他脸上带着些戏谑,语气略显嘲讽。
“耶律宗真聪明归聪明,可惜其胸无大志,不足为患!小乙这想法,真绝了!依仆看,契丹很快要倒霉。”
张茂实哑然失笑:“七郎,某还从未见你如此推崇过一个人。也罢,你与他走近些,终究不是坏事。”
就在这两个大特务,暗戳戳商议某惊天大阴谋之时,密室门突然被有节奏地叩响。
张茂实用力按住正待冲出去的七郎,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是在家里,你疯了不成?”
七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仆忘了!”
他打开门,尚未来得及问手下,便听衙堂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张主事,官家听说几位密探均已回京,特传张主事至御花园面圣。”
张茂实朗声道:“某已知,这便赶去,有劳了!”
七郎剑眉一扬:“头儿,他们几个都回来了?”
张茂实蹙眉颔首:“二弟极力隐藏之秘辛,终是遮掩不住。某准备告知官家真相。”
七郎颔首:“老太婆既已死,便理应如此。”
他掏出秦琪那封奏疏。
“头儿,正好将此呈递于官家。呵呵,小乙担心官家和任大郎瞎折腾,却终是棋差一招。
官家的后手,任他再算无遗策,也无可奈何。幸好任大郎并未捅出篓子,不然小乙保不齐又要大哭一场。”
他这“大哭一场”四字,用得极妙。
张茂实哈哈一笑后,再次郑重警告:“七郎!某最后警告你一次,莫要抖机灵!”
七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椅子上,哂笑不已。
“头儿不用吓唬仆,大不了仆去跟着那耶律娘子,钱不少挣,还能落个自在。”
张茂实用力戳了戳他,摇摇头不再理这惫懒货,吩咐手下看好这厮,不让他惹事后,便径直出了门。
御花园内,赵祯显然已等待他多时,他身前的热茶已略有些凉。
见他进来,赵祯屏退内侍和侍女,坐直身子问道。
“爱卿,那五件事如何?”
张茂实躬身行礼后,正色道:“回官家,一切均在皇城司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