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之事后,他愈发厌恶朝堂,车间和实验室,才是任他飞翔、遨游的碧空和海洋。
如今他这条苍龙即将归海,又如何能不开怀?
秦二郎点点头:“吃过饭你送一送你大舅他们吧,他们稍后便要出城。”
孙继邺这次回来后,出于避嫌考虑,他和秦琪都未私下见面。
甚至,秦琪都未与这些帅臣们聊上几句。
他可以和狄青、郭遵,甚至吃瓜六人组肆意往来,却不能与边帅们过从甚密,因为他是大宋外戚。
所以,他更加厌恶这该死的政治。
当他身处政治漩涡中心时,方才体会到,自己原来与这时代仍格格不入。
尽管这个美好时代有范仲淹、陈执中、庞籍、叶清臣、富弼、韩琦等贤相;
有王曙、晏殊、梅尧臣、文彦博、欧阳修、苏舜钦、蔡襄等才士,还有狄青、郭遵等猛将。
秦琪正想趁此无需避嫌之良机,与孙继邺、曹琮等人多聊一聊,于是他欣然道:“爹,您先去吃饭,孩儿唤三叔过来。”
他尚未移步,便见一身常服的任三郎匆匆而来。
“小乙,速去用饭,咱们送边帅们离京后,便去趟皇城司。”
秦琪有些懵。
“三叔,我也去皇城司?”
任三郎一瞪眼:“你每个月没领俸禄?不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没领!”秦琪回答得理直气壮。
他们父子的俸禄都是寄存,说白了,他们都是无五险一金、更无工资的免费劳工。
任三郎语气略略一滞,随即道:“那你的官袍、中单、幞头、腰带、鱼袋、锦履不都是官家发的?”
“三叔,那套行头,我都交了钱的!”秦琪更加理直气壮。
一想起那套行头花了自己一两碎银,秦琪便有些心疼。
那套行头真贵,两千块钱!
任三郎有些气急败坏:“你帮官家分忧,还需要理由?”
秦琪拱拱手:“三叔,小侄建高炉正是为官家分忧。”
口才不是人狠话不多的任三郎强项,何况秦琪说的确实有道理。
任三郎居然词穷。
秦琪再次拱手:“三叔,咱们先去用饭吧。”
秦二郎干着急,却也插不上话。
他暗道:三郎啊三郎,你拿这种话挤兑他,如何能成?说不得,稍后还需我来安排。
这时,一身绯袍的任大郎匆匆向门外走去,对三人挥了挥袖。
“有一批罐头、干货急需给边帅们备齐,我先走一步,二郎,你切记归家看看弟妹。”
说罢,他大步流星走向大门。
小乙哥忍俊不禁:“爹,娘又给您写信了?”
秦二郎叹道:“我若再不回真定,她怕是要找到汴京城了。”
他指了指位于后宅和前院间的餐堂:“快用饭!”
饭后,秦琪赶往城西,在西外城赶上了诸位边帅及其亲兵队。
王贻永此时已赶往天雄军,也就是大名府,除去伴驾的狄青和郭遵,管军八位其余五人都来为边帅们送行。
这几日秦琪虽经常见到这几位,却始终无暇与他们攀谈。
今日,小乙哥便将他们当做了避嫌的工具人使用。
他将王德用、曹琮、曹仪、孙继邺和刘平拉到一旁的茶摊坐下后,吃瓜五人组便充当了人形警戒线。
王德用当先道:“小乙,战机稍纵即逝,你的计策要尽快制定才是。”
秦琪拱手作答:“王伯伯放心,小侄要先确定元昊的反应,而且还要等两位关键先生就位,方可实施计策。”
说着他对孙继邺拱拱手:“大舅,今时不同往日,小侄非是怠慢您,实是为大局考虑。”
孙继邺笑着颔首:“小乙,你不必解释,我懂。元昊失了野利仁荣,犹如飞虎折翼,他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通透。
对此番契丹之事,在他心中,或许有截然不同的解读。若咱们利用得当,可收奇效也说不定。”
秦琪笑道:“大舅自信些,咱大宋一定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