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寒儿的消失不见,那边冯宁急,这边李楮墨也没闲着。
江州府的江南,李楮墨所在的云舒坊就在江南版图的一个闹市中。
关门修整了许久后,李楮墨遇到了大问题。
“啥?”
李楮墨有一些肝儿疼,他看着两手空空的王二、
王二喘着粗气,不满的说:“人家不借!”
“为啥不借?”
李楮墨来回踱步,那么大的客流量,如果库存不够的话,那不白扯。
王二愤恨道:“那个 临近的云舒坊,我两家虽然离得近,但是那个伙计,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李楮墨穿着素袍,当机立断。
“带路,我去说。”
这个事马虎不得。
如果办砸了,不光客人不满意,那李楮墨上午的大手笔宣传和体力劳动也付诸东流。
虽然达到了引蛇出洞的效果,但其后反劲儿会让李楮墨吃不消。
一来,李楮墨虽然知道自己生在李家,虽然投了个好胎,但他前十五年与云舒坊真的不熟。
云舒坊会有裁缝每年给他量体裁衣,仅此而已。
这个事李楮墨假如按计划,引出兴宁帮之后就撂挑子不干。
会适得其反,李楮墨第一选择是离李家远一点的江南这边的店铺,也是有一个考虑。
屁股决定脑袋,坐的位置决定自己干的事。
李楮墨在云舒坊,细细追究,师出无名。
但是寒儿的事,背后的牵扯,让李楮墨不得不重视。
虽然坏了规矩,但将功补过未免不是一条路。
李楮墨只有自己处理好自己僭越的后果,这样后续云舒坊高层追究下来,才会最大程度减少李楮墨自己的损失——
如果寒儿是可持续发展的救命药,给李楮墨生机,那李家就是李楮墨的必需品。
李楮墨必须正视李家,李楮墨活到今天,完完全全离不开李家给他提供的,独一无二的医疗条件!
如果没有每年数以万金的药材和专门的江州府名医的望闻问切,李楮墨自知活不到恢复记忆。
李楮墨不了解李家的生意版图,但云舒坊对李家的意义几乎就是主营业务了。
搞砸了主营业务,加上自己本身在李府的地位和口碑。
云舒坊的高层如果向李福提出意见。
李楮墨自己想了一下那个天平。
一边是废物儿子,说不定啥时候小命玩儿完。
一边是戎马一生,跟自己多年的战友。
附加条件:儿子不是独生子,也不是现在的老婆生的。
“答案这是绝对的”
李楮墨自己有自知之明。
最坏的结果,被李家收拾包袱,让滚蛋。
如果李楮墨但凡是生命力顽强一点,大丈夫有手有脚,就算是白手起家又何妨!
李楮墨豪情万丈。
但奈何!
李楮墨悲鸣——
“生产力是发展的第一要义!”
李楮墨的想要活着,想要发展,他倒是有命!
当然,被李家逐出,是最坏的打算。
假设李楮墨这次没把事办的漂亮。
云舒坊高层会不会找李福都说不准,但不得不防。
不!得!不!防!
李楮墨心中一直封着另一桩事,更糟心。
寒儿说过,他,是中毒,不是娘胎里带的体弱多病!
毒。
是下毒!
李楮墨恨得咬断了牙齿,但必须不动声色,毒是干啥的,是搞死人的玩意!
人权呢?
说搞死就搞死,你当你谁啊?
要不是寒儿看出来,他这辈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毒,要了李楮墨的半条命。
甚至分分钟就去见阿弥陀佛。
“小爷不想见阿弥陀佛!”
李楮墨满腔怒火,从那日知道真相一来,尽全力掩盖,尽量让自己跟没事人一样,但李楮墨自己知道是啥感觉——
逆鳞。
夫龙之为虫也,可扰狎而骑也。
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意思大概就是——
龙属于虫类,可以驯养、游戏、骑它。
然而他喉咙下端有一尺长的倒鳞,人要触动它的倒鳞,必然要拼尽全力,不死不休。
是逆鳞,也是底线。
李楮墨的逆鳞和底线就是——生死。
生死事大。
李楮墨上辈子不明不白就死了,之前虽然失忆了,但求生已经成条件反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