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世故,常常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只要看得多,事先都可以有心理预期,料个八九不离十。
白夜飞着实期待燕儿能带来的好处,但人心险恶,他也早料到人家过河拆桥,翻脸不认的可能,现在听燕儿一进门便推得干干净净,打定主意切断关系,他表情波澜不惊,只是耸耸肩,摊手道:“这么说,说好的后谢,现在没有了?”
作为中间人,洁芝明显没想过燕儿会来这一出,素来笑嘻嘻的俏脸上,首次出现了怒容,但还没及开口,便被白夜飞压住,怔怔地等他说话。
“哼!”
燕儿把一个早准备好的香囊抛到桌上,发出金属声响,白夜飞老实不客气拿来,在手上轻轻一抛,大概确认里面有三枚金龙币,微微一笑,“张扬那家伙,可讨人厌了,那天我该把价钱喊高一点的。”
“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纯属你与他的个人恩怨。”燕儿一脸嫌厌,慢慢后退,就想离开。
抢在燕儿出门前,洁芝一步跨出,伸手拦住门,反常的强势举动,不只吓到了燕儿,也着实让白夜飞吃了一惊。
“等一下!”洁芝急道:“说好了会把曲子给你家小姐看的呢?总该给个交代吧。”
白夜飞愣在旁边,还纳闷说洁芝是为啥发怒,居然是为了这档子事,若不是洁芝出来提起,自己压根早就忘了,因为…
“什么啊?原来是这事…”燕儿如释重负,轻拍那本来就不大的胸口,松了口气,随即又换上一副厌恶表情,“我家小姐听过了,说这些曲子不成,没一首行的,作曲的人没天分,别浪费时间了。”
“怎么可能?”听道这评价,洁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琥珀小姐真的有听吗?那几首曲子听久了之后,确实很有味道的,特别是那首…”
“哪首都一样!”
燕儿看着手里把玩香囊的白夜飞,又扫了一眼旁边既急且怒的洁芝,鄙夷道:“鸡永远也不会变成凤凰,小姐说了这些曲子不成,就算你们去找女团其他人听,她们的结论也只会是一样,没天分就是没天分,杂役干好杂役的事就行了,别整天作白日梦了。”
“你说得太过分了!有没有天分,这是谁说了算的?”洁芝确实被激怒了,俏脸胀得通红,“杂役又怎么了?作杂役的,就不能对人生抱有梦想吗?阿白他可是…”
“…原来如此!”燕儿看着洁芝,冷笑道:“人往高处爬,洁芝,相识一场,我给你个劝告,做人最好务实一点,少说什么梦想,更别总和那些低三下四的人勾搭,否则,你不但永远都是万年练习生,更很快会连练习生都当不成!”
“你!”
洁芝想驳斥,可燕儿根本没与她多话半句的打算,直接调头就出了门,洁芝还想往外追,白夜飞笑着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别气了,你这样不成的。”
“阿白你难道不气吗?她们…唔!”
被白夜飞轻轻按住了小嘴,洁芝瞪大眼睛,看见少年微微一笑,对着外头喊话,“喂,我如果后头在张扬那边找到了什么,可看性很高的那种,会告诉你们一声的,欢迎提前预订啊!”
对洁芝来说,这句话很莫名其妙。张扬是本地人,宿舍里没放多少个人物品,在他死后也基本交给张家人带回,白夜飞曾关心过此事,但根本没有途径接触,哪可能后头再找到什么?就算真能找到,这又和燕儿有什么关系?
洁芝是这么想的,但燕儿的反应却很惊人,脸一下煞白,回头瞬间的眼神活像是见了鬼,想要冲回屋内,却好像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地狂奔跑走了。
“看到了吗?”
白夜飞笑道:“想要人家认真听你的话,就得这么说啊!”
洁芝好奇道:“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燕儿一副很紧张的样?”
“她很紧张吗?哈,我怕她的主子比她还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