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和烟斗二人在城北的旧民宅处被罗阿弟“救”出来之后,一路凭着记忆在旧街巷里往回跑,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城中大街。
见到街上人多,两人才有些心安,稍微停下喘了口气,才又继续朝德昌票号奔去。而街上大多数的人都急着赶往南桥边的广场去凑热闹,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惊慌疲惫的少年。
此时的谭府却有些忙乱。
书院放学后,家里人一直未见少爷和烟斗回家,便派人到书院接人,却被告知少爷和书童两人早就提前告假回家了。
这让夫人很是担心,而老爷谭明辉正在绣云楼陪着知县大人,不好打扰,夫人只能焦急地派人四处寻找。
但是下人们却没有显得过多的着急,因为这个谭威少爷经常地翘课偷跑出去玩耍,有时一出去就是一两天,最后自己安然无事地回家里,即使常常被谭老爷责罚,也不改这顽劣的脾性。因此,对于今天少爷的“失踪”,下人们并不上心,只是口头应承着夫人的催促,打算在书院和宅院附近随意搜索。
首席护院师傅沈城坐在屋子里,正听着下人报告夫人派人寻找谭威少爷的情况,眉头皱起,不悦地骂道:“又是这个败家子!整天为了这小子跑来跑去,真把我们当狗使唤了吗?哼!”
下人不敢接话。
过了一会儿,沈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下人道:“去吧!就说我知道了~”
“是!”下人退了出去。
沈城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不知什么原因,老感觉脑袋发胀,总是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更让他烦恼的是,每次少爷谭威翘课偷溜出去玩耍,都是他带着底下的兄弟满城四处寻找,要不就是在绣云楼姑娘香闺中把少爷拉起来,要不就是在某个酒楼包厢内把倒在酒桌下的少爷抬走,要不就是跑到周边县城的赌庄内把满眼通红、赌性大发的少爷拖走。
一想起这些找人的麻烦经历,沈城脑袋更疼了,他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
院内,有几个兄弟在值守,沈城阴着脸走向他们,沉声说道:“谭少爷今天又不见人了,你们等下分头出去找一圈,把这家伙给找回来。”
“啊?!少爷又乱跑了?唉~头儿,我们还想快点收班去广场看姑娘们表演呢!”一个年轻的兄弟抱怨道。
“哼!你们是去看表演吗?!你们是去找姑娘喝花酒的吧!”沈城鄙夷道。
“嘿嘿!头儿你也知道,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约好些个姑娘的,到时候头儿也一起啊!”
“滚!我可没你们这般闲情逸致,少爷今晚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哪都别想去!”
“哦~”被教训一顿,几个兄弟只能乖乖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找谭少爷。
几人刚从后门出来,正要分头去寻人,却看到谭威和烟斗两人灰头土脸、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这边跑来。
几个兄弟赶忙上前迎接,将两人扶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