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顾大山在屋里喊道。
王勇夫把大夫,以及一个替大夫背着药箱的药童带进客房里。
客房分为内屋外屋,外屋是见客的地方,顾大山把李大喜他们带到外屋,让大夫给他看手上的伤。
大夫是青山医馆的,姓肖,早年在军中做过大夫,对断骨以及皮外伤很是有一套。
“桑芽子,把他手上那破布取下来。”肖大夫落座后,指着李大喜的右手,对那药童说道。
“是,师父。”桑芽子把药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开药箱,取出一把锋利的剪子,咔咔几下,把李大喜右手上缠着的粗麻布、包括他的半只衣袖,全给剪了下来。
嗦一声,再把挂在手上的碎布给全部扯掉。
“嘶~”李大喜的伤处被碰到,倒抽一口冷气。
“会疼就好。”肖大夫看着李大喜的右手,见他右手手肘往下一指的地方,全部青黑,肿得老高。
肖大夫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指着秦三郎跟王勇夫道:“你们两个,把他给老夫按住,别让他懂。”
秦三郎跟王勇夫赶忙抓住李大喜的肩头跟右手的上手臂,把他死死按住。
等他们把李大喜按住后,肖大夫伸出手,在李大喜肿得最厉害的地方,狠狠一按,再从下到上,摸了两下后,把手移开。
“啊——”
不过是短短一个呼吸间的工夫,李大喜就疼得惨叫出声。
“大喜,你忍忍,疼过了就好了。”顾大山安慰着李大喜,又赶忙问肖大夫:“大夫,我外甥的手能治好不?您可千万帮帮忙,替他把手给治好咯,他还年轻,可不能就这么废了。”
肖大夫道:“能治,没有伤到手筋,就是把骨头给接歪了,索性才伤了没几天,把骨头正一正就好。不过会很疼,得忍住。”
李大喜听到自己的手能治好,脸上涌起欢喜,对肖大夫道:“老大夫请便,再疼我也受得了。”
李君平让人故意把他的右手给打断,就是想让他残废一辈子,他必须得把右手治好,再活出个人样来,不能让李家把他给看扁了。
肖大夫闻言,看了李大喜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交代一句:“去烧两锅开水,放点盐巴,一锅留着备用,一锅放一块白棉布进去煮着,煮半个时辰再停火。”
“诶,我们这就去办。”顾大山应着,赶忙冲着门外喊道:“老朱,长寿,快去烧两锅开水,都加上盐巴,一锅留着,一锅煮棉布!”
老朱父子听到这话,赶忙去厨房忙活。
顾锦里见这位肖大夫果然是个有两把刷子,很是高兴,看着旁边的李安子,把他也给推出去,对肖大夫道:“肖大夫,你给他看看,他这腿还能治好吗?”
又道:“他这腿是逃荒路上,护粮食被灾民打伤的,距今快两个月了。”
李安子的腿不是天生就瘸,而是路上给李家护粮食和水,生生被抢粮的灾民给打伤的。
李多福一家对李家真的算是尽心尽力了,可李家还是这样糟践他们。
而这两天,她给李安子看过腿伤,觉得是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