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医术高超,值得这个价钱,很是光明正大的收了银票:“放心,老夫会尽力的。”
柳大夫带着药童匆匆进屋,给顾有文看过后,道:“这是马上风,属于急症恶症,做好准备吧。”
言罢,没空应付已经快要吓晕过去的甘老爷,是立刻给顾有文扎针。
足足行了3轮针,把顾有文扎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了才停针,抹着头上的冷汗道:“命是保住了,但他这个马上风发得太急太狠,下半辈子估计要在床上躺着过。”
甘老爷听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拽住柳大夫的手,求道:“柳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位可是黎同知府上的恩人后代,他要是好不了,我甘家也要脱成皮啊。”
柳大夫腹诽,你甘家也不是啥好东西,活该被脱成皮。
不过,他还是干脆利落的道:“老夫已经尽力了,不然你去青山医馆请肖大夫?他或许有办法。”
柳大夫在府城的名声大家都知道,只要他让病人去找自己的死对头肖大夫看病,那就表示这个病人医不好了。
甘老爷听罢,是急得直拍大腿:“天老爷啊,咋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虽然甘家的名声不咋样,但柳大夫见甘老爷哭得挺凄惨,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别哭了,你家在府城也不是一代两代了,那位黎同知刚来,还能把你甘家给灭咯?趁着事情刚出,赶紧想好退路,再把老顾家人请来谈吧,那家人爱钱。”
柳大夫是点到为止,不再跟甘老爷废话,而是尽职尽责的跟药童把顾有文抬回里屋的床上,又写下药方,让药童回去抓药,把药熬了给顾有文送来。
甘老爷是个精明的,知道柳大夫说得对,这事儿是决计瞒不住的,只能想办法解决。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后,已经想出对策,吩咐管事:“让门房去同知府把老顾家人请来。再回府找两个下人,让他们去知府大人家、通判大人家,找这两家的下人说话,把顾有文贪恋颜色,自己发了马上风的消息透露给他们。”
一切都是顾有文贪花恋色惹出来的祸事,跟他甘家没有关系,要是黎同知因着这事儿灭了他甘家,那黎同知的官声也不用要了。
“诶,奴才这就去办。”管事急忙去找门房,又让小管事回甘府找跟知府、通判府下人相熟的下人,把顾有文的事儿透露出去。
……
小半个时辰后,顾老太跟顾老爷子带着一家子人,以及黎庄、祝五、一队护院冲进墨香街宅子。
古氏是哭着过来的,口里喊着:“老爷,你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让我们娘仨以后可怎么活啊?”
啪啪两声,顾老太是狠狠扇了古氏两巴掌,一双眼睛血红,宛如恶鬼般盯着古氏:“贱妇给我闭嘴,有文好好的,啥事儿也没有,是这甘家人乱说的,等我进去就要他们好看,竟然敢诅咒我儿!”
骂完后,是跟着门房贵强,一路冲进主院正房,扫视着屋子:“我家有文呢?我家有文呢?你们把我儿藏在哪里了?”
甘老爷忙道:“在里屋,您老快进去吧。”
顾老太听罢,是立刻冲进里屋,看见面如死灰,躺在床上,嘴角还带着血迹的顾有文后,身子一晃,差点晕倒。
可她不相信顾有文出事了,撑着一口气,扑到床前,掀起被子,想要把顾有文给摇醒。
柳大夫赶忙制止她:“你别乱动他,他发了马上风,如今命是保住了,却已经瘫痪,你要是不想他全瘫,就不要动他。”
“你说啥!”顾老太目呲欲裂,瞪着柳大夫:“你说有文瘫了!”
有文怎么可能瘫了?
这可是她最有出息的儿子,她还要靠着他去争产,去博取黎大人的喜欢呢,他怎么能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