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个乐队一点名气都没有了。
领唱的都是个五音不全的,
底下所有青年打的节奏也都是乱的!
可就是这样乱得没有一丝调子的拍子,
让楚淮休趁着空闲的一秒钟内,把眼睛摘掉,露出双迷人桃花眼。
趁着世界是昏暗模糊的,趁着店外夜色迷人店内灯光通明,
也趁着少年光阴正好,趁着今天碰巧写完的作业……
放纵一回。
楚淮休张着嘴巴,吞吐着:想挣脱着牢笼为自由放飞,反正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浪费。
脑袋跟着乱拍打的节奏摇摇晃晃,
甩掉烦恼,挣脱束缚,放飞真实自我。
一通发泄后,少年敲打声慢慢停下,还带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然而,正是戛然而止的各种敲击声,一瞬间让少年慌了神。
似乎很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坐在这个地方,愣愣的呆呆的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场景。
嘴角含笑的女生站立在她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楚淮休砰的一下,站起来。
慌忙之中顾不上其他东西拽着书包跑开。
南慕歪头看着他莽撞的向门外走去,而后收回了视线。
落跑小仙君!
实力奔跑出门。
蓝色头发的男子问道:“老板,这你同学?很羞涩啊。”
南慕没应,蓝发男子没听见回答,也就转过身去和其余兄弟有说有笑。
楚淮休跑出门,看着一片模糊的世界后,懊恼的拉紧了肩上黑色书包。
眼镜没拿,要不要倒回去?
楚淮休到底是没有倒回去拿,只是抬头仔细辨认了下自己所处的位置,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楚父拿着个茶杯坐在沙发上看历史纪录片,而楚母则是走过来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做什么去了,耽搁了半个多小时,你要是有这半个小时都能做一套数学卷子了。”楚淮休的生活被精准算计到每一分每一秒,而他的父母便是这一精准计算的规划人和监督者。
楚淮休没有过多争吵,低低说了句:“我现在就去写作业。”
楚父在沙发上转头看了他眼,茶气在他弥漫在他的镜片上,一会儿消失不见。
楚父道:“你眼镜呢?”
楚母此时跟着说道:“对了,你眼镜呢?”
楚淮休声音很弱回:“在书包里。”
楚母点了点头,说了句关心的话语:“近视眼要时刻戴眼镜,否则度数会增加。”而后转折:“去吧,好好写作业。”
楚淮休转身间看见了墙上的大表钟:十点半。
十点半,其余同学在干什么呢?
看电视,玩手机,耍抖音,打游戏?
反正他从来没有业余生活。
晚自习回家学习到深夜十二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楚淮休捏紧了书包的肩带,转身进入房内学习。
夜晚寂静时分,他想着过去往常种种,翻来覆去,辗转难安。
极致痛苦的对待,会让人不顾一切的反抗。
然而,像楚父楚母这种温水煮青蛙,用着看似温情脉脉,实则参杂着致命毒药的水慢慢烧着,
他是不敢奋起挣扎的,
适应了一度高过一度的温度,
麻木得没有感觉,
只能在缓慢升温的水里,慢慢丧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