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旷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没能反应过来,的确当年在中山大会上,中山二侠有说过当年殷坤杀过朝廷命官,却没想到殷坤杀的竟然是自己的父母,而如今知晓了,却为时已晚,他早已手刃了殷坤,也不可能将他再杀一次了。
整个天牢里面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许旷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而方泰安的则是知趣的没有打扰许旷的沉思。过了好半晌,许旷才从回忆之中脱离了出来。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我们素未谋面,你又是怎么能认出我便是当年那个失散的孩童的?”许旷思索了半天,又开口问道。
“你和你母亲长得十分相似,我在你来的第一天便认出了你,只是开口询问你的名讳,却只得了一个道号,无法确认此事。事后我思量再三,觉得你已走上了寻仙问道之路,也没有必要扯上了这些红尘俗世,所以也没有再来相扰。这次我遭了大劫,自觉没有幸免的可能,所以冒险一试,只为了却一桩心愿。”方泰安挺起胸膛,双目直视许旷的眼睛。
“宰相大人,就算你我之间有着血亲,我也不便直接插手宁国的国事。如果宰相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妨说出来,如果是要离开天牢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许旷认真的对方泰安说道。
“旷儿,能再与你重逢实在是我死前最大的幸运了,虽然我这次被诬蔑谋反的确有栽赃嫁祸的原因。可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国主对我的不信任。我一直反对国主对南蛮动兵,所以国主始终觉得我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所以早就想将我搬走。如今国主已经羽翼丰满,借着这个机会要将我的势力连根拔起,所以无论我是否冤枉,结局都不会改变。”方泰安看着许旷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听见许旷要将自己从天牢救走,更是眼中泛起了泪光。
许旷听了方泰安的话有些默然,其实虽然许旷对方泰安的话只信了七八分,但是方泰安是自己的外公事情,许旷却确信无疑。自己从小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在世上没有亲人,如今却有这样一个当朝宰相的外公,还真是让许旷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不愿搅入这世俗间的纷争,可是让自己眼见自己的血亲死在眼前,就算是数十年来都没有联络之人,许旷也实在于心不忍。
“既然您不打算让我救您,那千方百计地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所为何事?不会只是单单想要认亲那么简单吧?”许旷毕竟混迹了江湖多年,并没有被突然而来的亲情冲昏了头脑。
“说来惭愧,的确还有一事想要旷儿你相帮。我这里你不要担心,是非自有公断,念在我当朝多年,国主应该不会下死手。但是我历经三朝,朝中党羽众多,敌人自然也不少。我自己不怕有事,可是当年你母亲出嫁后,我竟然老来得子,有了一个男丁,他也算是你的舅舅,名叫方思清。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生死并不放在心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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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却是无辜的,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每届的国师的地位都是超群的,他不受国法的制约,你是否可以前去我宅中,将你舅舅收入门下,这样一来可以撇去和我的瓜葛,你也可以帮我照顾清儿几天。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方泰安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许旷听了方泰安的要求,也是一顿,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舅舅,而且从方泰安的讲述中可以听出,这舅舅的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心中也是感慨,这方泰安真是老当益壮啊。许旷想了一想,从之前那个杂役能够将自己带进来,方泰安还能将消息传递出去,他所说的不需要自己相助的话,恐怕并不是一句空话。而且许旷也有自己的想法,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许旷就多次落在幻境中,被眼前的景色所骗的情境。不管方泰安说了什么,许旷最终都要去宰相府走上一遭,来认认真真地分辨事情的真伪,也好了解了解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下定了决心,许旷朝着牢房中的方泰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保护好方思清,便转身离开了天牢。
许旷从天牢中出来,顿时觉得今天的收获着实有些多。不但知道了自己父母的经历,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过惹到的麻烦也不算小,弄得不好,还要和整个宁国为敌,事情必须好好盘算一下。
许旷回到自己的庭院之后,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一遍,知道要将自己的外公解救出来,还是要将这次所谓的谋反之案了解清楚。既然所有人都说这案子蹊跷,方泰安也不可能这么蠢将自己谋反的证据藏在自己的宅院中,所以此次有可能存在妖邪作祟,而妖邪作祟就是国师分内的事情了。想通了这一点,许旷便为宰相府之行做了一夜的准备,第二天一早,许旷便向着宰相府前行而去了。
许旷来得并不算太早,可是宰相府的门口却人影稀疏,几乎很少看见有人踏入宰相府的大门。大门的两旁站着两个兵丁。这兵丁一看便知道不是府上的护院,而是御林军中的兵丁。
许旷也没有诧异,这宰相已经被打入天牢了,他的府上之人自然被软禁了,府上人最后的结果自然要等案子做出最后的裁决才能知道。
许旷缓步走到两个兵丁的面前,两个御林军同时伸出兵器将许旷拦下了脚步。
“道长请留步,这里乃是朝廷重地,不可擅闯,请道长退回!”其中一个高一些的御林军的开口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