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的自然是许旷,他之前还在思考自己的大劫从何而来,放松了对周围的关注,没想到竟然被人找到了可乘之机,在他的眼前绑走了吴耀祖。不过他能够肯定的是,对方并不是修士。但是对方的轻功绝对是武林中顶尖的,扛着吴耀祖竟然还能行动如风。
虽然对方的速度惊人,但是和修士比起来还差得太多,在皇城的屋顶之上不断穿梭,他还要不断在屋顶瓦砾间借力而行。而许旷此刻的流云乘风诀已经登峰造极,他脚下轻点便能生出流云,身形展动就能乘风而行,一步踏出御空数丈之遥,而且凌空虚渡根本无需借力。虽然被对方占了先机,但是如果许旷尽展手段,他有把握在弹指间拦下对方。不过许旷有心看看到底是何人能够驱使如此人物来劫持吴耀祖,所以他稳稳地缀在对方的身后,并不急着将对方拿下。
一追一逃两人都是顶尖的人物,一前一后向着皇城外的方向行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翻到了皇城之外。许旷见对方出城,心中的疑惑更盛了,他原本以为抓走吴耀祖的是这次朝廷博弈中的一方,控制吴耀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他驻扎在皇城外的几万人马,如果能让吴耀祖出手,那自然还有翻盘的机会。不过现在的情况却出乎许旷的意料,这劫持吴耀祖的贼人既没有去皇城中的据点,也没向着戎边军驻扎的方向奔逃,而是向着皇城外一处廖无人烟的地方疾驰而去。
思索片刻,许旷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了,他觉得不能再拖了,决定还是先救下吴耀祖再说。口中念动咒诀,一道绿影从许旷的身上飞出,仿若离弦之箭直击那在前逃窜之人的后背。
劫持了吴耀祖的贼人虽然在逃跑,但是并非一味胡乱奔走,始终保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许旷这里的绿影才飞出,他已经发觉,连忙挥掌抵挡。但他显然低估了这绿影的速度和威力,他还手掌还没完全挡住自己的身形,那绿影已经临身,他只能凭着半辈子混迹江湖的本能抬起胳膊抵挡,不过绿影疾驰而来所携的巨大冲击力,绝非他仓促抵挡能够抵消,先是骨断筋折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那扛着吴耀祖的贼人直接被撞翻在了地上,吴耀祖自然也被他摔在了一旁。
那将人撞翻的绿影也显出了身形,是一艘只有巴掌大小的翠绿色竹雕小舟,撞翻贼人之后它便静静地悬在半空之中,像极了普通人家孩童的玩具。被撞翻在地的人落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半垂着已经折断的手臂,还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此刻许旷也飘然而至,他没去管受了重伤的那个贼人,而是直接落在吴耀祖的身边,仔细检查确认吴耀祖只是昏迷并非有其他不妥后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了那个还在强撑了贼人。
“延云道人,不用装了,我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虽然你受伤不假,但是却不至于动弹不得!”许旷看着躺在地上的贼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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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平淡地说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名字。
“果然是瞒不过你啊,没想到短短十几年,我连从你手中逃脱都无法做到了,当年我带着玉缺在中山之上与你相遇之时,你还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所以我才不服气,为什么你们可以服气修道,而我却与道无缘!”那伏在地上的贼人猛然抬起了头,果然是许旷相识的延云道人,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斜贯而过的刀疤,让他的面目狰狞了许多。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又为什么要劫持吴大将军?是何人指使你?”许旷见到他的模样也是一惊,他是从延云道人的身法上认出他的,当年许旷可是和延云道人打过不少的交道,对他那绝顶的轻功印象深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们所害!若不是为了一探修道之门,我听信了一个修道之人的挑唆,将一众武林侠士引进了血阵之中,怎么会成为武林公敌,还被清虚门下达了追杀令。”延云道人听到许旷的问题,瞬间凶恶了起来,原本已经狰狞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凶残。
许旷这时也想起,当时他在伏击狴犴的山谷边上遇见蒋无垠的时候,他曾经提起过,前去劫南蛮粮仓的主意是延云道人提出的。当时许旷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应该也是群山会的毒计,好让一众武林人士成为血阵的牺牲品。
“原来如此,你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是玉缺心中永远的师叔,为了修道何至于此?”许旷沉默了片刻,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当年年少无知,也不知道其中的轻重。清虚门中常会挑选出众弟子进入道门,我当年未能被选入,我也只是沮丧了一段时间,觉得清虚门乃是江湖中顶尖的门派,入不入道门并没有差别,只要勤奋练功必然不会弱于那被道门选中的师兄。可是随着对修道之人的了解,我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世俗的门派和道门简直是云泥之别。修道之人一个不经意的法术便比我练上数十年的轻功绝学都要强上几分,更别提能够延年益寿,你无法想象我见到自己当年的师兄依然保持少年模样时的震惊。当年听闻戮剑山庄中藏有可以修道的灵丹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用尽了解数才从门中讨来了这个消息,可惜最终却是空欢喜一场,还受了不轻的伤势。这一切都是老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个广阔的世界,却让我无门可入!”延云道人被许旷点破了伤势,也不再掩饰,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