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张了张嘴,没有发生的事情如何作为证据?可华侯伟说得对,都不是小孩子,这也不是审案,不需要那些推导那些证据。他沉默下来,朱厚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华侯伟不是当机立断的话,现在就会被囚禁在吴王府中,那些吴王的爪牙都会被很快的剪除。
焦芳摇头:“殿下,陛下毕竟并未动手,殿下是不是反应过度?”
华侯伟冷了脸,大声斥责:“你是个什 么东西?也敢在孤的面前狂吠?”
焦芳一阵尴尬,李东阳接过话茬:“殿下,焦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打住!李东阳,有些话孤不想说得那么难听,这个混账是什么居心,用得着孤来点明?”华侯伟没了往日的谦逊,冷冽的神情让几人才惊觉,吴王那也是一怒血流漂橹的狠角色!
马文升朝着华侯伟拱手施礼:“吴王殿下,焦芳确实所言不妥。只是这京城百姓何辜?刀兵之下血流成河。”
华侯伟冷笑:“那又如何?马文升,你可真的把百姓放在心中?那柴盛锦是不是百姓?何乔新颠倒黑白的时候,你在哪里?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马文升,你到底有没有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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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鏊拉住马文升,叹息一声:“殿下,你为大明呕心沥血出生入死,臣等都看在眼里。可名分早定,你又何必呢?”
华侯伟仰天大笑:“名分早定?那又如何?他想如何就如何?办不到!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以往孤诸多顾忌,今日不再考虑,江山,孤做定了!”
杨廷和走了过来,跪在华侯伟面前:“殿下,曾几何时殿下还是一心为了天下百姓,怎么如今就不能退上一步?”
华侯伟摇头:“杨大人,孤来问你,他能有亩产千斤的粮食么?他能有日行千里的铁龙么?孤在江南为国为民,做下许多事,也创办不少产业,孤今日退一步,他日这些都将消亡,那些跟着孤的人都要遭受荼毒,孤,如何退得?”
杨廷和愕然抬头,随即喜不自胜:“殿下,若是一切照旧,殿下可退否?”
“不能!孤怕了,多少次一再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就是疑心就是针对,就是一次又一次试探!孤烦了,难道孤就坐不得这江山?孤真的管不好这亿兆子民吗?”华侯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就是不松口。
不过这已经够了,李东阳眼中放射出惊喜的光芒:“殿下,老臣作保,只要殿下放弃,陛下必定既往不咎!”
华侯伟突然叹息一声:“李师傅,这些年来孤如何行事,李师傅不是不知道。但有三分奈何,孤哪里会孤注一掷?可现在朱厚照步步紧逼,孤不是孤家寡人,孤的背后还有翼轸军,还有射日军,还有开总衙门,还有南京纺织协会,还有千千万万靠着孤吃饭的普通人。走到今日,岂是孤不想不愿就可以的?李师傅,孤尚且不能保证,你如何保证的了?”
杨廷和马上追问:“陛下能保证否?周太后能保证否?”
华侯伟略一犹豫,李东阳马上转身:“殿下少待片刻,老臣这就进宫!”
事到如今,朱厚照早就得到消息。听闻刘瑾不顾生死,孤身一人想要堵住朱厚炜,朱厚照感动之余,更是背心发凉。早就知道朱厚炜是一头猛虎,谁知道竟然是头翻云覆雨的蛟龙!第一师轻易就落入朱厚炜之手,想必雷布雨和朱厚炜之间早就暗通款曲。
十二团营五军都督府都变成了新军,本来新二师、新三师剿匪,有新一师驻京也是稳如泰山。但谁知道朱厚炜竟兵行险着,不光不跑,还策反新一师,顿时攻守易势,自己反倒是危若累卵。
李东阳等大臣堵在小校场,朱厚照是知道的。他还在调动皇城司三大营的人马,期望还能反败为胜,免得签订城下之盟,受尽屈辱。
张永等几名大太监已经潜入皇城司三大营,谁知道三大营的兵马刚刚有所动作,新二团就已经迅猛的扑了上来!
轰!七五山炮的炮弹正中皇城司五军营的大门,刹那间烈焰蒸腾,厚达三寸的大门渺无踪影!
哒哒,哒哒,火凤凰的啸叫声响起,啪!啪!追魂枪接连干掉敢于探头的五军营士卒。张永在中军大帐中如坐针毡,五军营还是旧式装备,如何能与新一师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