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达佑这才长叹一声:“刘公公,宣府背后就是京师,出兵少于一万还好遮掩,要是全力出动,兵部来回文书,还有上官的判断,时间···唉,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刘瑾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俩来就没憋着好屁!不过怎么说呢?心思龌龊出发点却是好的,骑一师不管怎么说都是万岁爷的嫡系,必须要救!他沉吟片刻,似笑非笑的看着田达佑:“原来如此!田大人,你这就不地道了吧?咱家扛雷你来立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田达佑早有腹案,马上拍着胸脯说道:“公公,咱也是敞亮汉子,既然公公帮咱,咱也不能对不起公公!老张,把奏折给公公看看!”
刘瑾接过来一看,轻声念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下田达佑在刘瑾刘公公的正确指挥下,在狼窝沟救下于敌奋战的新军骑一师,大破寇虏阿鲁会···唉,我说田大人啊,你这奏折,啧啧,怎么也要请个师爷下笔吧?这样的东西,唉,好吧,田大人的用心咱家清楚了,咱家管了!”
田达佑很是振奋,接着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公,下官是个粗人,能写成这样已经是憋了很久才写出来的,这么重大的事情不敢让旁人知道,多谢公公援手!”
刘瑾点点头,人家有心送自己一份功劳,那还能说啥?万岁爷说不定还就喜欢这样的,自己该怎么操作呢?他开口问道:“田大人,咱家该如何行事?”
田达佑叹口气说道:“公公说下官不地道,原也不错。依照朝廷调兵制度,下官应该传书上报兵部,兵部核实之后,按照出兵等级,由内阁阁老拟票,再由万岁定夺。”
刘瑾点头:“万岁爷首肯之后,咱家披红用玺。不过,田大人没有一点自主权吗?”
田达佑苦笑一声:“以往,呃,正统朝时,这些事都是五军都督府处理,就好办很多。现在都归兵部管,呃,下官真的是无可奈何!”
刘瑾眼睛一亮:“等一下!田大人,军机处的文书可行?”
“军机处?公公,没有先例啊!按说这些事都应该归军机处管,不过也没有听说程序变过。”
刘瑾哈哈大笑:“放心,万岁爷早有改组军队的想法,你这就算是给万岁爷一个由头,咱家估摸着,以后就都是军机处管了!嗯,此事咱家担了,你们留下奏折,咱家会走驿站送到王越那里。”
田达佑和张德成对视一眼,喜上眉梢。他刚想再次拜谢刘瑾,刘瑾身边站着的马长贵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卑职乃沈阳中卫马长贵。两位大人都出去御敌,这宣府是不是交给刘公公?刘公公刚刚为两位大人担上天大的干系,就算分润功劳,似乎也不大合适吧?”
马长贵是谁?军中老油条,争功的事情见多了,白纸黑字就怎么了?照样可以不认!他是想成既定事实,为刘瑾安上一个指挥者的名义,这样大胜之后,刘瑾的功劳才是板上钉钉。
田达佑尴尬的笑了笑:“当然当然,马大人说的是。从现在起,刘公公就是宣府监军!”
马长贵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哦,那帅印呢?”
刘瑾这才明白,自己差点被两人糊弄了,冷笑一声:“田大人,这是怎么说的?咱家不是监军吗?你俩一走,咱家不该掌军吗?”
田达佑赶紧拱手告罪:“公公恕罪,此次来下官没带大印,下官是想升起大帐,请刘公公主持大局!”
刘瑾这才脸色和缓下来,笑着颔首:“好!田大人,咱家也说句大话,你的前途,咱家保了!还有这位张大人,你和田大人一样!”
田达佑和张德成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向着刘瑾一躬到地:“标下愿跟随公公建功立业!”
刘瑾大笑,也站起身走到两人近前搀扶:“咱家是残缺之人,却也是最看重义气二字!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刘瑾虽是太监,可这时候武将的地位越来越低,文官们根本看不起他们,那种天生的傲气被消磨殆尽,现在有条超级大粗腿,为啥不抱?
只是刘瑾却没有意识到,他把手伸向军队,却是犯了大忌!固然他帮了朱厚照,却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祸根!马长贵不懂这些,只是以为自己帮了恩主,还在沾沾自喜。
既然商议停当,那就赶紧动作。口外的战事不等人!田达佑邀请刘瑾来到总兵府,升起大帐。等诸位将领到齐之后,隆重介绍了刘瑾,并对出兵一事做出种种安排。
田达佑办事极为利索,本身又是宣府最高长官,原本的那位监军见了刘瑾,就象老鼠见了猫,一点阻力也没有。饶是如此,也已经日落西山,出兵也只能是第二天!
此刻阿鲁会已经是强弩之末,二万人彻底被打残!骑一师也没好哪去,减员过半!关键是弹药基本上消耗殆尽。而老狐狸亦思马因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冷眼盯着狼窝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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