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说:“这帮人是钦差,找种相公有急事,娘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估计得走了。”
王母敏锐的感觉到此行似乎有些不妥,但到底应该怎么决定,还是老种的问题。
她只能点了点头:“去吧!”
一众人飞快的往屋后的菜地里奔去。
老种此时正拿着锄头在地里除草。
只见他一锄头下去,锄柄一翻,便将地上的杂草连根带起。
他将草根都拔了出来,顺手扔到田地外面,堆成一堆。
其手法之熟练,很难令人相信他是一个文官出身,久经沙场的大将。
反而更像是个躬耕多年的老农。
种师道虽然隐居,但生活物资却一样不少。
他的弟弟种师中依旧是秦凤路的经略安抚使。
老种在凤翔府境内,正好离兄弟的治所很近。
小种时不时就会派人来送些酒肉还有米面蔬菜。
种地只是老种用来自娱自乐的消遣。
种冽带人上前拜道:“伯父,朝廷来了钦差,说有要事要讲。”
老种回过身来,见种冽背后之人,却都是老熟人。
凤翔知府还有监军马田。
马田手里还握着圣旨。
老种见状,连忙准备跪接。
马田却道:“种相公不必如此,陛下说了,这圣旨您自己看就行。”
老种接过圣旨,细细读来。
没过多久便发出了一声长叹。
“想不到我去朝才两三年,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大事。”
马田道:“种相公,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您要是方便的话,咱们这就出发吧!”
种师道摇了摇头:“我观圣旨上讲,金军应该已经包围了开封府。
对与不对。”
马田点了点头。
“不错,我出城时金军尚在修建营寨,现在应该已经兵围开封。”
老种道:“既然如此,那就得先带些兵马过去,至少威慑金军。
圣上许我自行调兵,我便暂且行使此权。
知府,你手下这几个亲随,借我一用。”
知府道:“相公只管用。”
种师道立刻命道:“你们几人,分成数路,协我军令,到陕西六路调集兵马。
第一路,秦凤军两万人。
第二路,环庆军两万人。
第三路,熙河军两万人。
第四路,鄜延军两万人。
第五路,泾原军两万人。
由各路经略使统领,或派大将暂管。
不必集结一处,令下之日,先后奔赴东京。”
众人闻令而去。
种冽问道:“伯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种师道说:“我们得先一步赶到东京,不能等大军集结完毕,那样一切都晚了。
我在鄜延路为经略使时,手下有一副将,名叫姚平仲。
他是三原姚家之后,前者从童贯平方腊,颇有战功。
此时他就在附近驻扎,我们这就去姚平仲营中,先带他麾下七千兵马前往东京。”
众人深以为然。
种师道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王进依旧跟随其左右。
至于王进老娘,凤翔知府已经将其接到府衙之中,派专人负责照顾。
一行人慌慌忙忙来到姚平仲的大营。
姚平仲听说种师道赶来,也是连忙出来相见。
虽然姚种两家是竞争关系,但总体来说还是世交,关系不错。
姚平仲又曾在种师道手下为将。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出来拜见。
众人刚刚入营,便见到姚平仲骑着快马赶来:“种相公怎么想起来看望我了,倒让属下受宠若惊。”
种师道叹道:“希晏,国家危难之际,正需要你挺身而出。”
姚平仲正了正神色,心道果然是金军南下之事。
“经略相公只管吩咐,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种师道道了声好:“你马上下令,拔营起寨,我们这就准备去东京勤王。”